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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埋怨,換來妻子陡然高八度的聲音:“什麽?你媽癱在床上吃喝拉撒都靠我伺候,你敢說我天天閑在家裏?我這個全職主婦並不比你這個上班族輕松多少,你能忘記我為什麽不能?何況喬穆是你的親外甥,跟我還隔著一層呢,你都不記得就別埋怨我。”。

  他們夫妻倆拌起嘴來了,秦昭昭自覺不便在場,趕緊借故離開。一路上她都在想著喬穆,今天是他生日,父母離世後他的十九歲生日被上海僅有的親人舅舅一家全然忘卻。但他來接外婆時卻沒有流露出什麽不悅不滿,只是平靜地接了人就走。是否在他心裏,舅舅一家記得與否都無所謂,因為他已經只把外婆視為唯一的親人?

  大二開學後,秦昭昭有暑假兩個月在超市打工的工資墊底,不像上學期那樣什麽兼職都接了。她只固定為一個小學生做家教,每周去三次,以小時計費,每個月也有幾百塊錢的收入。有空她依然會去喬穆外婆家為婷婷免費輔導,大都在時間比較寬裕的周末。

  而周末,喬穆如果沒事也都會回外婆家。雖然他回來後只和外婆耐心交談,對舅舅一家人都言語不多,但對她的態度卻很友好溫和。每次她離開時如果他還沒走總會送她下樓。她也常常在他準備帶外婆出門散步時,先替他把輪椅搬下樓去,免得他跑幾趟。

  她只是舉手之勞,他卻很感激:“秦昭昭,謝謝你。婷婷搬了幾次都有意見,嫌五樓上上下下搬來搬去太累了。你是非親非故的人,卻願意幫忙,你是我見過心地最好最樂於助人的女生。”

  秦昭昭和喬穆的關系越來越熟,她想她應該算是他的好朋友了吧?做不成女朋友,能做好朋友也是一種安慰。她原本也從沒希冀過能和他有感情方面的發展,能夠和他走得近一點,也就心滿意足了。

  大二開學沒多久,學校商學院有個上海男生主動跑來遞紙條給謝婭,說想和她認識一下交個朋友。

  謝婭很開心地把紙條給秦昭昭看:“你說他是不是想追我?”。

  秦昭昭微笑,這還用說嘛,大學裏一個男生主動想要認識一個女生,當然是對她有意思。謝婭一直想找個上海男生談戀愛,這下可是合了她的心意了。雖然那男生長得不太帥,個頭雖高也高得不挺拔,微微有些駝背的感覺。但看在他是上海人的份上,謝婭還是答應他的約會,她說先接觸一下看看。

  結果接觸下來的情況卻不佳,那個男生喜歡動手動腳,第一次約會摸她的手,第二次要摟腰,第三次就想打KISS。第四次謝婭鐵青著臉回來了,那家夥居然異想天開地叫她和他去開房。

  謝婭氣得當即甩了他一巴掌:“才見幾次面就想開房,你當我什麽人?你去死吧!”

  秦昭昭聽得匪夷所思,生於小城的她於兩性關系方面非常保守,長這麽大還沒跟男生拉過手,更勿論這種剛開始交往就目的不純地要摸手摟腰接吻甚至上床。她覺得那個輕薄男生實在該打。在他眼中外地女生就這麽好上手嗎?謝婭扇他一巴掌實在很應該。

  謝婭這回氣得不輕,在宿舍裏憤憤然罵了那個混蛋男生半天,最後還把所有上海男性公民都罵了:“上海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不是勢利眼,就是大色狼。”。

  這話秦昭昭就不愛聽了,喬穆也是上海人,他可不是壞東西。好在謝婭說完自己反應過來:“秦昭昭,當然不包括你的喬穆。他絕對是好東西——啊不,好孩子一個。”

  秦昭昭臉一紅:“什麽我的喬穆呀,你不要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