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色字頭上一把刀。

白玉伸出柔荑挑起她的下巴,在清音愕然的目光中,笑道:“會寫字作詩麽?”

清音記得她當時與九娘說她身邊缺個會寫字作詩的丫頭,難道僅僅是這個原因?

“稍微會點。”清音答,事實上她自幼便飽讀詩書,十歲便能吟詩作賦,至今為止,琴棋書畫已是無一不精,但在未清楚白玉的真正目的時,她並未如實相告,經歷之前種種磨難,已然讓她很難再去相信一個人。

“那麽,救你就是對的。”白玉眸中有著笑意,放開她的下巴,滑向她的手臂,在她潔白無瑕的手上摸了幾下。

清音臉不自覺微抽搐了下,內心別扭地縮回了手。

白玉笑意盈眸:“清音丫頭,你這手有點糙,要好好保養方可,奴家那有上好的護手紅玉膏,待會兒奴家讓煙兒給你拿來。以後啊,你就好好在奴家這樓裏待著,奴家絕不讓你受一絲的委屈。”

她表現得未免太討好,清音心下一沉,不由古怪地多看了她幾眼。

白玉將她防備的眼神看在眼裏,掩唇嗔笑:“你這什麽眼神?敢情以為奴家對你有那方面的興趣?”說著伸手掐了下她的嫩腰,“小孩家家的,腦子裏不要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清音未來得及躲閃。

“姑娘。”

煙兒的到來,使得清音微微松了口氣,在白玉側轉臉的當兒,清音悄然把領口往上提了提。

“姑娘,九娘讓我來告知你,卞公子又下邀請帖來,邀您去北園賞花。”煙兒道,瞥了眼躺在床上的美人兒,見她望來,輕哼一聲,神色比她還傲。

白玉神色略有不耐煩,“你去和九娘說,奴家腳傷未好,下次再說吧。”

煙兒蹙眉道:“姑娘啊,九娘說了,您這個月已經拒絕卞公子三次了,他邀您去翠玉崖野宴,您說怕蛇蟲拒絕了,邀您去參加詩會,您說頭疼拒絕了,邀請您去踏青,您說人多擁擠拒絕了,九娘說這次您再拒絕,她這紅袖坊幹脆倒閉算了。”

白玉美眸一斜,沒好氣道:“直接說不能拒絕就是了,非得一字不落的說出來不可,你是九娘的傳話筒麽?”

煙兒小臉禁不住浮起委屈色。看,開始給她甩臉子了,一定是這清音死丫頭把她家姑娘給蠱惑了。死丫頭,等你傷好了,看我怎麽整你。煙兒恨恨想。

見她噘嘴悻悻,白玉也覺自己語氣重了些,便安慰道:“罷罷罷,奴家去就是了。”剛說完,眸忽閃過一抹光芒,“等等,煙兒,你去和九娘說,要賞花我們坊中花園也有。奴家準備在花園設宴招待卞公子,看他願不願意來?”

“是。”煙兒正要走,卻被白玉喚至身前,咬耳朵道:“如果卞公子要來,你就偷偷到他府中給他娘子傳口信,說他來紅袖坊了。”

煙兒聞言有些驚訝,這紅袖坊中上上下下,誰不知道那卞公子家的娘子乃是母老虎兼妒婦,她家姑娘這是嫌日子過得太愜意,要給自己找點麻煩解解悶兒呢!

“是,奴婢這就去。”煙兒笑嘻嘻道,其實她也很悶想看看戲呀,因此她和白玉一拍即合,歡歡喜喜地去給九娘傳話了。

讓煙兒歡喜的還有,她家姑娘方才和她說的是悄悄話,沒給清音知道,這是屬於她和她家姑娘的秘密,這個認知讓煙兒十分得意。

花園內,百花爛漫,蝴蝶翩翩。

絲竹聲中,白玉舞姿曼妙,眼波顧盼生輝。

卞公子坐於榻上,眼看著白玉朝他展示出千般裊娜,萬種妖嬈,不覺心魂俱蕩,手軟腳軟,連酒杯都拿不穩了。

一舞罷,白玉微微喘息,隨後接過煙兒遞來的輕羅小扇,輕搖慢擺,扭著腰肢,款步走向榻前坐下,“卞公子,奴家跳得可好?”

卞公子露出一臉邪態,垂涎的盯著白玉凹凸有致的身子:“好好好,好似天仙下凡。”

白玉掩唇嬌笑,“卞公子可真會誇人呢。”

白玉伸手想要拿起酒杯,卞公子想要碰觸她那只纖纖玉手,卻被白玉躲開,舞衣晃動,異香襲人,引得卞公子心癢難耐。

白玉放下自己的酒杯,反嬌笑著從他手中奪過酒杯,斟了杯酒,纖腕捧起,慢慢推到他前面,“卞公子,再飲一杯吧。”

卞公子笑嘻嘻地接過她手中的酒,仰頭一飲而盡,“好酒。”

白玉柔若無骨的靠著榻幾,媚聲道:“聽聞卞公子的娘子生得十分俊俏,為何您還會對奴家青睞有加呢?”

“白玉就好比月中嫦娥,她就是一個母夜叉,她哪能同白玉姑娘相比?”卞公子色眯眯道。

白玉被他奉承得格格笑了起來,又手托香腮,擺出一副妖媚撩人的姿態,“卞公子如此稱贊奴家,就不怕家裏的娘子知道了吃醋嗎?奴家聽說,您的娘子不僅生得貌美,還是個女英雄,平日裏動槍使棍,好不怕人哩!卞公子就不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