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致命把柄(第5/14頁)

她鎖好門,還沒有來得及給他找拖鞋,一轉身時,卻被他緊緊地抱住了。她身子一軟,也就偎在了他的懷中,將頭緊緊抵在了他的肩頭上。她又一次聞到了熟悉的氣味,所不同的是,那熟悉的氣味中還夾雜了一股很濃的酒氣。

“你病了,我來看看你,現在好些了嗎?”他喘著粗氣,聲音卻輕而柔,柔得令她心醉。

“你一來,病真的好多了。”她情不自禁地說。說出了口,又覺得自己太老實,怎麽一見了他就把實話說了出來?

“那我就多來,多來幾次,你的病就不治自好了。”

“嗯!那你就多來。”

他一下吻住了她的小嘴兒。他感到她的唇就像兩片帶露的花瓣,濕潤潤的,且又豐厚,從她口中呼出的絲絲呵氣卻又是那麽的清香醉人,足以讓他一生用之不竭,取之不盡。親吻了好長時間,也用心體味了好長時間,他才停下來說:“你的口中真香。”

她仰起了頭,微微睜開了沉醉的雙眼說:“你的也香,還有股酒味。”剛才,她拼命地吮吸著那股夾雜著酒味的令她朝思暮想的氣味,那是一種足以把一個女人融化成水的氣味,醇厚、醉人,讓人無法抗拒。

“我剛剛喝了不少酒,是不是不好聞?”

“不!好聞,我喜歡。”

“那就再讓你喜歡一下。”他又抱住她親了起來。用心體味了一陣,才又說:“這香味總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郭沫若有一首詩是贊美親吻的,他說,我把你這個小嘴,比作一個酒杯,喝不盡的葡萄美酒,常常使我沉醉。”

“多日不見,你也變成了一個詩人了?”她也看著他,嬌羞地一笑說。

“愛是詩的母親,唯有愛才能滋潤詩的成長。因為心同感受,也就觸景生情了。”

她“哦”了一聲。他輕輕地用手捧起她那張俊俏的臉,盯著看了半天,才說:“你病了,還是這麽美。”

她淡淡地笑了一下說:“因為你的愛滋潤了我。”

他說:“你真好。”說著換了鞋,擁著她一起坐到沙發上。

她將早已為他泡好的茶遞了過來說:“你喝點茶,解解酒吧。”

那茶是他喜歡喝的綠茶。他端起杯子,一股香氣拂來,再輕輕呷了一口,如甘露般的香醇進入腸胃,馬上湧遍了他的全身。心裏一陣感動,這真是個好女人。

“每次到了你這裏,我就感到很踏實。”

“那你以後就多來。”

“嗯!”他點了點頭,牽起了她的手。她的手指細而長,長且軟。那是一雙彈鋼琴的手,是一雙從事藝術的手,此刻,握在他的大手裏,卻覺得冰冰的,像一只剛從雪地裏飛來的小鳥。他便說:“你的病是不是還沒有好,手怎麽這麽冰?”

她笑著將頭偎在他的懷中說:“我的病跟手冰沒有關系,我的手和腳什麽時候都是冰的,天生就是冰的。”

他說:“美人的手腳都很冰涼,不冰涼就不是美人了。”

她笑了說:“誰說的?你真會誇人,誇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他也笑了說:“我說的。這是有比較的,我老婆的手一年四季都是燙乎乎的,所以她長得沒有你好看。”

她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哪裏呀?手腳冰涼的人基本上都是瘦人,胖人當然不會啦。”

他說:“你是什麽病,能不能告訴我?那天我在醫院的門口碰到了你,沒來得及打招呼,後來電話問你,你說是去看病,究竟怎麽了?”

她本來想把流產的事兒告訴他,又一想,他現在情緒很好,說這些過去的事做啥,別影響了他的情緒,就說:“小感冒,沒啥大毛病,已經好多了。”

他“哦”了一聲:“這我就放心了。”

他把她攬在懷中,又親吻了起來。親吻了一陣,他輕輕地說:“我想要。”

她搖了搖頭:“今天怕不行。”

“你不是說小感冒,已經好多了嗎?”

她心裏咯噔了一下,知道必須得給他說實話了,要是再藏著掖著,本是為了他好,他反而會產生誤解,還以為你有了新歡,才拒絕了他。這樣想來,便不得不說:“實話告訴你吧,我不是感冒了,而是做了人工流產。”

“什麽?你做了人工流產?什麽時候做的?”他吃驚地說。

她說:“做完還不到一星期,我怕在西川做讓人知道了說閑話,一個人悄悄上省城做的。”

他說:“是誰的?”

她看了他一眼,很奇怪他為什麽向她問了這樣的話,是不是自己沒向他打招呼,擅自上省城流產讓他產生了懷疑?於是,便堅定地說:“是你的!”

他一下沉默了,沉默了好久,才說:“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她不知道怎麽的,心裏突然湧起了無限的委屈,淚水就止不住地湧出了眼眶。“我本來想等你來了,跟你商量一下,你想要,我就給你生,等孩子長大了,我再告訴他真相。但是,你一直忙,一直來不了,我想,我還是悄悄做了算了,免得給你增添心理上的壓力。你是不是不高興我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