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任第一件事:理清誰跟誰什麽關系 憤怒章松 (第4/8頁)

轉眼間就到了11月,侯衛東遇到了人生的大喜事:小佳生了女兒小囝囝。侯衛東只在家裏停留了兩天,便回到了成津。為了免受打擾,他將此事當成了機密,沙州以及成津諸人無人知道。

此時,成津交通進入了輿論造勢階段,《成津日報》和成津縣電視台一直在全方位轟炸式宣傳成沙公路。成沙公路成為了成津縣的熱門話題,章永泰推動的礦業整頓工作漸漸地被多數幹部遺忘。

縣委招待所平時除了照顧縣委的領導外,為了增加收入,招待所的大食堂也對外開放,由於環境好,生意還不錯。生意不錯,來往的人員也就不少。章永泰的女兒章松以前來過縣委招待所,對招待所的情況並不陌生。上一次就是假裝在食堂吃飯混進了招待所,這一次她依葫蘆畫瓢順利地走進了招待所。

進了招待所,她驚訝地發現,縣委招待所後院新修了一道圍墻,圍墻貼上了漂亮的墻磚,還在墻根上種了茂密的植物。這一道漂亮的圍墻,將縣委招待所分隔出一個較為隱蔽的角落。

這個角落還修有一道傳統鐵門,坐著一位中年人,正無聊地看著報紙。看到翻報紙的守衛,章松知道侯衛東的住房仍然在裏面,她突然湧現出莫名的悲傷和深深的無力感。找了一個隱蔽而視線又不錯的角落,章松閉著眼睛做了十幾次深呼吸,這才睜開眼睛,緊盯著那一個守門的無聊中年男子。憑她的直覺,侯衛東應該還沒有回到院中。

守到晚上7點,一輛越野車開進了中門,那位守門男子原本無精打采,見了這輛車,立刻就如換了一個人。他飛快地站了起來,將鐵門打開,那輛越野車略為停頓,就滑進了神秘的小院子。

章松看得真切,她從隱蔽處跑了出來。到了門口,那名中年人動作敏捷地攔住了她,用低沉而嚴厲的聲音道:“幹什麽?”

“侯書記,我是章永泰的女兒章松。”章松早就料到了守門人會攔著她,到了門口,對著正在下車的侯衛東大喊。她料定,在這種情況之下,侯衛東無法拒絕。

侯衛東回頭看到章松,道:“讓她進來。”

走進了小院,章松鎮定了下來,心裏變得異常平靜。她甚至調侃了一句:“侯書記,這圍墻真漂亮。”說完這句話,她馬上又後悔了,此行是來求人為父親報仇,不是來走親訪友。

到了二樓小屋,侯衛東禮貌地問:“喝茶還是咖啡?”

“父親的冤情一日未了我有喝茶或喝咖啡的情趣嗎?侯書記,我父親是成津縣委書記,不明不白地死了,縣委當真就撒手不管了?”章松語調升高,道,“我等了這麽長的時間,沒有給侯書記添麻煩。今天我得再親口問問侯書記,縣委到底準備怎麽辦?如果沒有明確答復,我將保持著向市委、省委以及黨中央上訴的權利。”

侯衛東見章松頗為沖動,愈發不能將真實計劃告訴她,臉上表情嚴肅起來,道:“章書記是車禍身亡,省廳已經作出具有法律效力的鑒定結論,除非有新的證據支持此事。而那幾頁日記只是日記,不是法律意義上的證據。”看著漸漸變了臉色的章松,他又換了口氣道,“當然,章書記的日記很重要。上一次你只給我看了那一部分日記,我想看一看整本日記,你回去復印給我,這裏面或許還有其他線索。”

章松眼裏已有淚光閃爍,道:“這有用嗎?成津如今轟轟烈烈大辦交通,誰還有興趣整頓礦業秩序?只有我父親是個傻瓜,士為知己者死,現在果然死了,誰還記得他為成津發展作出的努力和犧牲?”

侯衛東心裏也有感慨,不過他保持著高度的冷靜,道:“你的心情我理解,章書記是我最欽佩的人,但是縣委、縣政府必須依法辦事。我上一次也說過這個觀點,如果你父親真是被陷害,你上訴就有危險,這是章書記絕對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如果你父親確實是車禍,上訴就是變相阻撓成津發展,這也是章書記絕對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我堅信父親是被人陷害。”章松見侯衛東平靜的態度,熱血上沖,噙著淚水道,“我希望侯書記能為父親申冤,這是做女兒最大的願望。”她突然走到門口,將房門關上,靠著門,猛地將身上的T恤衫脫了下來,咬牙切齒地道:“侯書記,我陪你睡覺。”

侯衛東下意識地退後一步,道:“你幹什麽?!穿上衣服,幼稚!這樣做解決不了問題。”章松不理,又伸手將胸罩解開,將雪白豐滿的乳房暴露在侯衛東面前。

這是非常低俗古老的招數,可是卻非常麻煩。侯衛東反應很快,走到窗邊,拉開窗門,用鎮定的語氣道:“你是章永泰的女兒,怎麽能這樣做?如果你不馬上穿衣服,我就叫人上來,出醜的是章永泰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