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隔岸觀火,從容收官

沈林圖一語說完,當即發難,大袖一揮,舞動出百數把離元陰陽飛刀,寒光道道,斬將下來。

龍鯉體型碩大,來不及躲閃,所有刀芒一個不落,俱是砍殺在它背上,頓時傳來陣陣金鐵交擊之聲。

只是其渾身金鱗堅固無比,飛刀俱是撞成一團團精氣飛散,竟是連個印痕也留不下。

這頭妖物並無敵友之分,只是因為沈林圖毀了瑤紫簪花,方才對他格外仇視。

現下這一動手,卻也是被激怒了,喉中發出咆哮之聲,身後大尾裹起狂風巨浪,又自抽了過來。

沈林圖已是吃過一次虧,不敢硬捱,欲從旁遁走,只是才出去數丈,張衍卻是一拂袖,水行真光蕩出一道,將他身形扯了一扯,緩了這一步,便沒能躲得過去,背上又結結實實吃了一下,再次跌倒。

哪知他吃下這個悶虧後,卻是一聲不吭,竟是一起法訣,匆忙駕光飛去。

此時他也反應過來,若是張衍與這龍鯉一起為難自己,那也是遮攔不住的,是以想要先離了此處,回頭再找二人算賬。

張衍好不容易才把他拖入坑中,怎會放他走,當下一個踏步,以挪移之術轉到其前方,把星辰劍丸祭起空中,遙遙欲斬,同時擡手發出一道紫霄神雷。

沈林圖見一道紫芒過來,其勢威烈無倫,迫不得已,只得停下身來防備。

只是就在這時,那頭龍鯉老妖突發一聲厲吼,張口噴出一道深紅光氣,上了天穹後,便迎空散開,化作一團如霞如火的厚重彤雲。

而底下卻是海水如蒸,化作霧氣裊裊上飄,方圓數十裏水域盡籠於一片煙霾之中。

沈林神情不禁一緊,他認出那是龍鯉練就腹中的一口“香精元羅氣”,此氣能大能小,能散能合,極是堅韌難破,平時放出去時,能一氣拖回百裏之內的水族回來供它吞食。

若是一旦被此氣裹住了,哪怕以是他的修為,也不敢說有把握沖得出去。

雖此氣無法傷敵,但要是被其拖入深海之中相搏,那便要大大吃虧了,因此未敢遲疑,即可縱身往外遁走。

張衍見妖雲漫天,滾滾而來,似要將海天攏在一處,他並不識得此是何物,但也看出此氣極是不同尋常,留在此處怕是連自家也被牽扯進去,因此把身一縱,化一道祥光往天外奔走。

心中則暗道:“修為至這等境界,似都有這等困鎖天地之術,修士若無有遁身法門在手,怕難以與其爭鋒。”

想到此處,他忽然想到,自己所習得五行遁法神通似也有這等法門,心中卻是若有所悟。

那妖雲漸漸合閉,不過須臾,就只剩一線縫隙。

但二人遁速都奇快無倫,若是無有意外,都能在趕在圍合之前沖了出去。

張衍不多時就到得那元羅氣的所及邊緣之處,眼見得再有千丈,就能脫身,這時轉首一看,見沈林圖亦是朝此處化光飛身而來,心中一動,忽然把身一橫,攔在出路前方,對著其駢指一點,發了一道紫霄神雷下來。

沈林圖見張衍在前,一直忍耐著不曾出手,本想著到了前方再暗算其一把,卻不曾想到張衍搶先動手,此時他若是躲閃,那勢必出不了此處,因此暗罵一句,硬生生挨了一道雷法,震得身形晃了一晃,依舊向上沖來。

哪知張衍卻得勢不饒人,又接連發了幾道雷術下來,他不得不運起法力硬扛,嘴中則道:“張衍,這頭老妖善惡不辨,敵友不分,你休以為它會幫你,你我有何恩怨,稍候出去再談!”

張衍笑了一笑,卻是並不答話,手中攻勢卻是更疾了。

沈林圖眼見那條縫隙越合越小,心中卻是大急,哪肯與張衍在此糾纏,仗著法力高深,把護身寶光持定,張嘴一噴,倏爾一道如虹刀芒,霎時從雷芒之中穿出,直奔張衍面上去。

張衍知曉自己一旦避讓,必定讓沈林圖得了機會沖出去,那時逼不住此人尚是小事,若是此人先一步出得此間,必會反過手設法將自己堵在這裏,因此不閃不避,神色一凝,將乾坤葉祭在前方,再把渾身法力催動,身上寶衫精光大放,恰似一輪明月懸空,耀目至極。

那光華過來,只聞一聲清鳴,乾坤葉竟被震了開去,而那光華也是勢頭盡了,張衍一看,卻是一把如雪搓成,柳葉形狀的小刀,不疼不癢在他護身寶光之上斬了一下,便即飛回。

沈林圖伸舌一舔,將那小刀重又納入口中,再次向前沖來,還未出去幾丈,卻見眼前一暗,出來一只通體由黃煙凝聚的大手,如山嶽也似,壓將下來。

他忙把手一搓,一道犀利刀光飛出,撕開一條去路,把袖一擺,乘光馳去,可方才躍身而過,卻見面前又出現一道黃光橫亙在前。

三番五次被阻,他恨得直咬牙,只是此刻也顧不上喝罵,禦使了百數刀芒上前劈殺,意欲破開去路,可這道光芒如渾厚無比,刀鋒竟然不能一斬而斷,原本如飛矢般的去勢不免又是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