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奇貨可居

符禦卿見徐錯突然動手,頓時又驚又怒,喝道:“住手!”

他身後跟出來的衛師姐等人也是一聲驚呼,隨即滿臉怒容。

徐錯卻不收刀,雙手環抱,嘻嘻笑道:“你若勝了我,我自是放人,若勝不過我,你便是我手下敗將,我又要他何用?”

符禦卿目注著他,重重說道:“好!你我一戰,勿要牽扯他人,生死,各安天命。”

徐錯低低一笑,也不接口,把身軀一震,背後飛起一道白光,直往符禦卿頭上殺下。

仔細看時,卻發現這一道光華卻是一把凝如實質的白刀,符禦卿往後退了一步,恰到好處地避開鋒芒。他低喝一聲,背後有一團玄光騰起,凝聚成一只通體渾黃大手,並指往那刀上一拍,只聽一聲悶響,便將其拍成了一團散逸精氣。

只是他還未來得及反擊,徐錯將手一點,又是一刀落下。

符禦卿也曾與崇越真觀的弟子交過手,因此並不慌張,神色鎮定地驅動那大手,手背向外一頂,便將飛刀頂住,落不下來。

而他做這番動作時,徐錯也不空閑,他掐動法訣,先前那團散開的白氣原地一轉,復又聚成一把白刀,依舊當頭劈落。

如此還不算完,空中各個方位中,接二連三出現飛刀,總共是七口飛刀,如雪片一般繞著符禦卿飛舞不停。

符禦卿大喝一聲,那渾黃大手憑空漲大了一圈,左攔右撥,將這些飛刀盡數擋在圈外。

徐錯適才到來時,張衍亦被驚動,只是他卻不曾出去,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觀。

他仔細查看這兩人所修法門,從那符禦卿身上來看,他與郭烈修習的法門大為不同。

不過郭烈雖是陶真人門下大弟子,但他習練的卻是南華派功法,聽聞陶真人破門而出之後,又曾得了仙緣,想必那玄光大手便是後來所習得的道術。

而徐錯這一番攻擊如疾風驟雨,大開大闔,與北宮浩那陰損歹毒的風格卻是完全不同,且北宮浩只練就了五口飛刀,這人眼前便使出了七口,不知還藏有哪些手段。

張衍沉思了片刻,從袖囊中取出一塊光滑玉潤的美玉,喚道:“北宮道友可在?”

聽了他聲音,一縷元靈自玉上飄起,不過北宮伯畢竟是玄光三重的修士,經過了那麽許久,元靈也未曾散失多少。出來之後,他小心謹慎地說道:“道友何事呼喚在下?”

張衍手指前方,道:“你可識得此人?”

北宮浩順著那方向過去一看,苦笑道:“道友,你怎麽惹上這小子了?”

張衍眉毛一挑,都:“哦?莫非此人有什麽來歷不成?”

北宮浩欲言又止道:“此人乃我崇越真觀掌門外孫,其父乃是一名魔門長老,這小子修為倒也不弱,但如此也就罷了,只聽聞他身上有件厲害法寶,與他敵對之人,常常死得莫名其妙,只是誰也未曾見過,如今他雖用離元飛刀對敵,卻還不是他真正的手段。”

張衍一聽,腦海中卻浮現“奇貨可居”四個字,目光一閃,笑道:“既此人有這個來歷,想必身上也有不少壬葵水精了?”

北宮浩一怔,斟酌了一會兒,這才慢慢點頭,肯定道:“當有不少,不瞞道友,我雖是長老,卻遠不及掌門一系親族,便拿這陰陽離元飛刀來說,我等需布霧才能施展,而且所能練就的刀數,也總是比他們差上許多。”

張衍大笑一聲,道:“原本我還想用靈貝去那仙市置買壬葵水精之氣,如今這人在此,我又何須舍近求遠,只消將此人擒住,還怕求不到麽?”

北宮浩一想,崇越真觀弟子最出色的乃是沈、徐兩姓,亦是靠這兩族控制另外幾家,支撐起整個門派,這徐錯身份不簡單,張衍若提出以水精之氣換人,此事十有八九能成。

他暗暗苦笑,只是接下來,卻也需面對崇越真觀那如雷霆驟雨一般的報復吧?只能指望他能逃過此劫了,否則自己也是一同陪葬。

此刻場中,兩人已鬥了不下半個時辰,期間一直是徐錯主攻,符禦卿被動守禦。

盡管徐錯臉上優哉遊哉,半點焦急之色,但他卻知道,自己也是被逼住了下不來台了。

那七口飛刀縱然犀利,卻始終攻不進去。符禦卿久被壓抑,卻一直在暗暗蓄力,一旦他氣勢稍弱,其反擊恐怕會如鋪天蓋地一般到來。

不過,他的手段也不到此為止了,他左手的小指勾了勾,眼中有一絲狡詐之色。

一把黑刀無聲無息在符禦卿背後生出,照著一處不曾有所防備的側背,一刀斬落。

此是一把離元陰刀。

離元陰陽飛刀中的陽刀走正道,陰刀走詭道,奇正相合,猶如兵法,只是不到丹成,還做不到陰陽逆轉,互合反化,少了一宗變化,不過尋常修士遇到這樣攻勢,通常也是難以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