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辟離勾神風

張衍制住徐錯之後,便將其身上袖囊收走,仔細搜檢了一番。

果如先前浩所料,這人身上帶了不少壬葵水精,足足裝了有一小瓶,略微估算,怕是有百滴之多,這讓他欣喜不止。

他心中暗想:“這徐錯不過是一個徐族外親弟子,卻也能有許多水精在身,那沈鳴孤名頭更響,且還是沈氏親族,身上所攜想必比起這徐錯來只多不少。”

他先前雖然盤算過去飛舟仙市買那水精,但心中實是並不抱有多少希望。

要知此物是崇越真觀用來施展離元陰陽飛刀的借體,便是出賣,想來也不會有多少,對於他所需數目來說那是杯水車薪,怕是不還如直接劫掠沈、徐兩族親眷來得多。

這壬葵水精之氣一旦被他湊足分量,就可以著手修煉那太玄真光中的水行真光,雖不知威力究竟如何,但太玄門乃是上古玄門大派,此法當是極不簡單才是。

張衍在這裏沉思,徐錯也悠悠醒轉了過來。他被張衍一劍劈傷,傷勢也是頗重,索性他乃是玄光修士,只要胸中靈氣不散,精氣不失,服下靈藥後稍加調養,用不了多久又能完好。

只是如今張衍用符箓鎖閉了氣脈,他卻是不得動彈,只能平躺在那裏,勉強出聲道:“這位道友,我觀你法門,也不是那陶真宏的路數,又何必來與我為難,你若肯放我離去,我自有好處給你。”

張衍正端坐榻上,聞言目光下落,笑道:“你有何好處給我?”

徐錯適才下手殺了戴環,心中極怕對方拿他償命,此時見張衍語氣似乎有得商量,急忙說道:“這外海之上的奇珍異寶,仙禽靈獸,功法靈丹,只要道友能說得出來,我就去想辦法替你弄來。”

張衍見他口氣如此之大,雙眉微挑,哂道:“我若是要你門中千滴壬葵水精,你也舍得給麽?”

徐錯一怔,隨即極為豪氣地大聲道:“千滴水精之氣算得什麽,只要道友放了我,我願出三千滴精水與你!”

此語一出,張衍倒是真得有些吃驚了,看了徐錯一眼,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眼睛微微一眯,道:“那好,你修書一封,我托人送去崇越真觀,就拿三千滴水精贖你,你看如何?”

徐錯原本心下忐忑,聞言臉上露出喜色,像是生怕張衍反悔,忙一口答應下來,又苦著臉道:“也請道友寬宥幾分,為我處理下傷勢。”

張衍微微一笑,手一招,收了徐錯右臂上的符箓,手掌一翻,助其半坐而起。

他從袖中取出筆墨遞與他。隨後又拿了一瓶丹藥出來,道:“此為外敷丹藥,你自塗抹於傷處。”

徐錯雖說空了一只手出來,一擡手便可揭了頂門符箓,但他在張衍眼皮底下,也不敢有多余動作,慢慢將那傷藥塗抹在身上。

他只覺一股涼沁沁感覺自傷處傳來,原本疼痛頓時消除,傷口立時結痂收口。

他見張衍所拿出的丹藥藥效奇佳,極為罕有,如是要殺了自己,無需再弄這等藥物,心中不由一定,拿了筆墨過來,不多時,便揮筆寫就了一封書信。

他拿起信紙,道:“道友,你憑此書信,送到附近島上,稍候定會有人拿水精前來換我回去。”

他心中卻道:“待我脫身之後,再回頭將你們收拾幹凈了,給出去的東西還不是一樣能拿回來?”

張衍拿了書信過來仔細看了一遍,見文字簡短,只有寥寥幾句,顯然也弄不出什麽花樣來。他看徐錯一眼,暗道:“可惜了,若不是這人殺了戴環,我倒是可以做主換了此人,眼下卻是做不得此事,否則陶真人面前我又如何替盧、荊兩位道友開口。不過憑此人在手,待我這封信送出後,便能將那沈鳴孤引來,再將其一並擒下,相信也能將那水精弄到手中。”

至於崇越真觀事後報復,他卻毫不擔心,有那陶真人大弟子和那一幹後輩在此,此事名義上又是為他們出頭,陶真人也絕無可能在一邊袖手旁觀。

他將信收了起來,只是突然想起一事來,道:“我來問你,你用來傷符禦卿的那黑氣究竟是何物?”

徐錯神色不自然道:“那是家父所賜之寶,只知對敵時無往不利,傷人無解,但其來歷……倒是不知。”

他確實不知這法寶是何物。只是他父親曾關照過他,凡見此寶真面目者,都需殺盡,免得留下後患,可如今他被人擒住,保命要緊,唯有先籌謀脫身之計,然後才能做此想了。

而此時寶閣另一側院中,衛師姐等人卻是皺眉不展。

他們也將昏闕過去的符禦卿從海中撈起,反復用了各種手段,卻也無法使其蘇醒,最後又擡到了郭烈那裏,他也是束手無策。

一名弟子著急道:“這徐錯也不知用了什麽歹毒手法,竟致符師兄昏沉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