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九章 無中生有,月上天宗(第2/2頁)

所以蠶健入宗後,同門兄弟很快就給他起了個綽號:三劍。

開始時候蠶健老大不高興,不叫名字喊綽號,你們都是什麽天宗高人……可後來稍稍長大一點,蠶健就喜歡上自己的綽號了,一是聽慣了,更要緊的是有次滇壺四秀中的一位帶著他出門辦事,路遇別宗仙子,師兄代為引薦:“這是我家師弟,離山三劍。”

那位漂亮仙子一聽就驚了,以前只聽過說離山九子,什麽時候又出了個離山三劍?這得是多大的本領才能得此稱號。驚訝過後,仙子還不忘問道:另外兩劍是誰?師兄大笑:我師弟,一人三劍。

離山三劍這個名號委實響亮,不能改,決不能改。

離山三劍正在鬥劍,和蠍子鬥劍。他的飛劍化作銀針大小,抹起鋒銳、藏其力道,於沙盤中與一頭巴掌大小、三尾獨目的怪蠍對持……和蠍子鬥劍是沒辦法的事,茫茫大漠,除了毒蠍厲害些,也實在找不到什麽練劍的好對手了。

蠍子不凡,不過遠未開靈,還是普通蟲豸。可不管怎麽說,捉它鬥劍,它都是來給自己幫忙的,三劍不會傷它性命,相反,鬥劍過後還會給它一點靈丹渣渣算是獎賞報酬。

他在沙漠中,十年前到他輪值,來此古城遺址,守衛師叔祖往來中土、莫耶的法陣。

對峙已經一炷香的光景了,那頭怪蠍曉得厲害,不妄動,始終飽滿蓄勢,隨時都會爆起一擊、可總也不動。三劍無所謂的,燃香功夫算什麽,他們在滇壺峰同門切磋,師兄弟一動不動對峙一個月都算短的。

就在此時,一串悅耳鈴聲響了起來,被三劍掛在帳篷外的風鈴兒在晃動,搖擺幅度頗大。

風鈴是法器,莫說風來了,就是一頭大鷹撞上風鈴也不會動,它與四方戒衛法術相連,只有修家飛天靠近時才會響。

鈴聲未落,帳篷外、地面上擺放的一枚小石鼓也發出咚咚悶響,石鼓和風鈴是一回事,不過追查的是遁地之人。

劍鬥不下去了,三劍嘆口氣,不再關注沙盤,自懷中取出一面長滿古銹的銅鏡,口中喃喃幾句聲言咒,揮袖在鏡上一拂,古銹如薄霧退散,鏡分陰陽兩面,正正映出那些引動風鈴、石鼓的修家模樣。

鏡陽,重重雲駕此起彼伏;鏡陰,道道人形急穿沙土。天上地下,大隊人馬急行、逼近古城。

三劍放下鏡子,從袖中取出一柄兩寸木劍,開口對劍說一聲“他們來了”,木劍搖擺,頃刻消失於空氣中。跟著三劍捏了一點靈丹渣渣,擺放在沙盤中怪蠍面前,請它吃好的。

隨後三劍挑帳簾,來到外面凝身肅立……

來者不是敵人,至少以離山探得的狀況,他們不是沖著城中陣法、沖著蘇景來的。最近這百十年中,中土新興一道,名喚“月上天”,以月為尊,拜月而修。

月上天,與其說是門宗,倒不如說是“教派”,就仿道宗、佛門、魔宗一般,月上天傳承的不止是功法、更有信仰。而拜月信月,內中不知藏了什麽玄虛法持,確確實實讓信徒修為激增,實力大漲。

月上天的掌教尊者是個獨目女子,來歷莫名,不過以她行事來看,小小桀驁是有的,可本性善良,對待同門極好、於外也不曾作惡,有幾次適逢其會法身所至整趕上民間災禍,她都曾出手賑救。

逢災動法相助、事了拂衣而去,不留名。心懷慈悲卻不博人間寵幸,算得可貴。

心地是一重,手段也不差,百年裏,月上天在修行道上發展不錯,不少小宗、散修入教,奉月拜月。這不是修宗立門戶,而是教門招信徒。值得一提的是,那個獨目女子對手下極好,卻不會護短,“月上天”信徒作惡,無需天宗或正道出手,獨目女子自己就會施法懲戒、清理門戶。

對月上天,或者說是對其他一切新興法門、教門,只要不與正道本義沖突,離山都不會橫加幹預的。

萬法搏大道,千門競長生,這才是修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