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浪子還家情悵惘掌門斷案費思量(第2/22頁)

宇文博哈哈大笑,故意問道:“不過你剛才說是,要把這份禮物獻給你一個至親至愛的人的,這個人是誰,你還沒有告訴我呢。”

穆欣欣趁勢撒嬌,一把揪著他的長須,說道:“你是氣我呢還是惱我呢,明知故問,這個人除了你還能是誰?”

宇文博推開她的手笑道:“別鬧了,我和你說著玩的。嘿、嘿,你不但是我的心肝兒、寶貝兒,還是我的賢內助!”

穆欣欣撅著嘴道:“我可沒有這麽大的福分,上面還有大娘二娘呢。”

宇文博笑道:“我把大娘休了,立你作正室就是。咱們趕快回山吧,你走得動了吧?”

穆欣欣笑道:“你累了嗎,我倒是還想你抱著我走路呢!”

宇文博一皺眉頭,說道:“走上官道,恐怕就會碰見行人了。”其實他惡鬥兩場,確實是有如穆欣欣所說,有點累了。

穆欣欣適可而止,說道:“你怕不好意思,那我只好勉為其難,走走看了。”

兩人走了一程,忽見一騎馬迎著他們跑來,騎在馬上的是個軍官。

那個軍官“啊呀”一聲跳下馬來,叫道:“宇文山主,什麽風把你吹到這裏來?穆三娘,我正要找你呢,怎的……”說到這裏,似乎是發覺需要有所避忌,舌頭打個卷,含含糊糊的就拖過去,“怎的”什麽,沒了下文,卻道:“想不到就在這裏碰上你們,這可真是巧極了!”

宇文博認得這個軍官乃是帶兵攻打回部的主帥丁顯武的副手武毅。武毅的師父是在四十年前叛離丐幫的仲毋庸,和宇文博頗有交情,算起輩分,還是宇文博的前輩的。

宇文博聽他這麽一說,不覺又起疑心,說道:“武大人,聽說你們正在準備進攻魯特安旗,怎的你卻獨自跑來,到這裏來找欣欣?有什麽緊要的事情非找她不可?”

武毅說道:“我奉了主帥之命,想向三娘討取一樣東西。”

宇文博道:“什麽東西?”

武毅向穆欣欣望了一眼,似乎有所顧忌,宇文博沉聲說道:“我與欣欣分屬夫妻,如同一體,你不用我避開吧?”

武毅打了個哈哈,說道:“山主言重了,你是三娘的當家人,本來就應該得到你的同意的,你在這裏正是最好不過。”

武毅道:“是石天行兒子石清泉的一份認罪書,不知令寵對你說過沒有?”

宇文博道:“說過了。但你們怎麽知道她有這份認罪書?還有,既然早就知道,為何遲到如今才來追討?”

武毅遲疑片刻,說道:“山主,你懷疑我是假傳將令麽?”

宇文博道:“我不是懷疑你,但我一定要知道事情始末,才能作出主張。”

武毅訥訥說道:“這個……不過……!”

宇文博亢聲道:“你有什麽不方便說的嗎?”

武毅道:“沒有,沒有。不過此事說來話長!”

宇文博道:“反正我們也沒別的事情,你但說無妨。我只要知道事情真相,你也無須避忌。”

武毅道:“好,那我就詳細告訴你吧。”

在他說話的時候,穆欣欣的心裏固然像是有著十五個吊桶,七上八落,生怕他說出自己與爾朱榮的私情;宇文博也在忐忑不安,暗自思忖:“家醜不可外揚,要是武毅所言,涉及這個賤人所做的醜事,我的面子往哪裏放?”不覺動了殺機:“為了維持面子,我只有兩條路可走了,要嘛就是殺了武毅滅口,要嘛就是殺了這個賤人才能保得我的尊嚴。但我現在的功力剩下不到三成,卻不知是否能夠殺得了武毅?殺這個賤人倒不費事,不過卻也未免有點可惜!”

武毅簡單地說了“前因”之後,說道:“那天爾朱榮對段劍青已經講明了他的計劃,由於他無暇回到大營向主帥稟報,是以只能請段劍青代為陳述,請主帥許他便宜行事……”

宇文博道:“且慢,他托段劍青稟報的是什麽?”

武毅說道:“當時那小妖女龍靈珠剛剛逃跑未久,這小妖女我們也知道她是山主的仇人的。”

宇文博道:“不錯,你們的消息很靈通。那麽爾朱榮作何打算,你說下去。”

武毅繼續說道:“爾朱榮請主帥準許他和尊夫人聯手,追捕那小妖女。”

穆欣欣聽到這裏放下了一半心,想道:“難得他說的與我對這老頭兒說的相符。嗯,看來他也沒有膽子敢於揭破我的私情。”

武毅頓了一頓,像是想起一事,說道:“對啦,爾朱榮哪裏去了,怎的不見他?”

宇文博冷冷說道:“他已經給天山派的人殺了!”他捏造這個謊言,自是為了不願家醜外揚。穆欣欣聽了,更加放心。

武毅說道:“呀,果然不出大帥所料!”接著說道:“尊夫人得到這份認罪書一事,爾朱榮亦已托段劍青稟報了主帥。主帥一聽,就說這份認罪書對我們的用處很大,不但有助於我們這次對回部的討伐,將來我們回師掃蕩柴達木的叛逆,這份認罪書在我們手裏,也可以阻止天山派幫助逆軍。嗯,此事有關軍事秘密,所以主帥說必須慎重從事,以保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