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生死不知,枉為兄弟(第3/3頁)
簡單和單簡都覺得很溫暖。
他們多麽希望把這種溫暖傳達給龔俠懷知道,也許,他已在陰影裏孤寂了相當漫長的歲月了。不過,他們知道,能有那麽一天,需要許許多多的努力,許許多多的掙紮,許許多多的挫折他們由是堅信:挫折對勇敢的人而言是激勵。
好一會,單簡才試著抑制他心中對那個單薄的人的崇敬,調整聲調地問:“那麽,這一趟八尺門之行,公子對誰的印象最是深刻呢?”
“我最感慨的是,詭麗八尺門的人,都在罵一個失去辯護能力的人,可是忘了問問自己一句話:生死不知,枉為兄弟!”葉紅發現自己的視力可能因風勢太厲還是雪光太盛之故,又有點迷朦了,而且還微痛著,使他覺得很不舒服,而他又必須在這一刻裏要看清楚一些事物,“我對那門前的佩刀漢子,很感好奇。”
單簡說道:“他?”
葉紅問:“他是誰呢?”
簡單即道:“好,我們會去查一查。”
葉紅“哦”了一聲,“應該去查一查。”他的目光落在簡單手裏的畫卷上。
簡單又問:“那公子的意思……下一步是”
“我再去衙裏獄裏試試,要再不行,至多訴稟大理寺,往請刑部復審……另外,”葉紅看著一堆雪,一面自忖地說:“我們還得先找一個人,也許從她口中,我們會知道一些蛛絲馬跡,來龍去脈。”
簡單和單簡一起問:“誰?”
葉紅本來想說。
但他沒有說。
他陡然大喝一聲:“滾出來!”纖秀的五指一握一伸間,一股大力挾著銳勁,厲擊在那一堆白雪上。
“砰”的一聲,雪花四濺,在陽光下飛過耀目幻彩,美得像無數散開的舊夢,每一個夢都是一個奇跡。
雪堆裏果然“滾”出了一個人。
其實這個人是掠出來的,不過他的身材無論怎麽“掠”看去都像是“滾”,所以說他“滾”出來也無不可。
他一面“滾”出來一面哇哇大叫:“我不幹了!我早說過不幹了!”說著打了一個雪花四濺的哈啾,“冷死了,在雪堆裏藏著一點都不好玩!”
葉紅看到是他,只覺一陣失望。
他知道這些天來一直跟著自己的人,肯定不是眼前這位又矮又胖、但刀法卻是決不可小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