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情怯(第6/8頁)

花非花點頭,“金捕頭無須擔心,江大哥縱然知道你和酈遜之合力瞞他,也不會因此怪罪兩位的。”

金無慮轉過話題,插嘴道:“對了,謝紅劍在太公酒樓,曾經交給嘉南王一塊金牌,似乎是先帝禦賜給四位輔政大臣的那塊。我瞧嘉南王去京城這一路,必有兇險。”

花非花道:“對了,那塊金牌原被燕飛竹郡主偷出來帶在身邊,如今郡主被謝紅劍所救,嘉南王惹了麻煩,帶上金牌護身原是最好不過。此去京城要路過彭城地界,金氏子弟恐要與他們為難。這樣看來,嘉南王監守自盜的嫌疑並不大,否則,他如何肯把燕家軍全交給康和王呢?!不知金捕頭之後有何打算?”

金無憂道:“有一人在我出事前曾經露面,我疑他與此案有關,想去京城查查此人的底細。”

“是誰?”花非花想,緊要關頭不去查案,那人想必來頭不小。

“冷劍生。這人是開國初期的風雲人物,你們怕是……”

“我知道。他是黃山道人的傳人,二十年前名動江湖,更是大內第一高手。江留醉在京城時曾遭人暗算,表面上傷勢不重,其實內傷極深,我看出手很像是道家的拂塵手,卻不能確定。如果是他的話,那便可肯定了,想不到他隱退多年,居然又靜極思動。”花非花說著,內心大感不安。那日為江留醉療傷,她早看出端倪,只因證據不足,又怕江留醉擔心,所以沒有多言。

“他去找小江的麻煩?”金無憂想不通這其中的關鍵,“難道他知道我出了太公酒樓之後,曾救過小江,疑心我把見到他的事泄露給小江知道,是以要除去小江?唉,他們當真無所不用其極。”

“他並沒有下殺手,只是把江留醉打成重傷。”

金無憂更加不得其解,花非花亦不知冷劍生找江留醉實與他的身世有關,當下猜詳不透。

僵坐了一陣,金無慮兩眼圓睜想起一事,盯住花非花道:“喂,你說的藥方呢?別忘了開,白騙我大哥說這許多。”花非花微笑,右手一招,多了根紅線在手,輕輕一抖系上金無憂的手腕。金無慮見她懂得懸絲切脈,收了輕視之心,湊近問道:“病況如何?”

“金捕頭內功深厚,毒既已解,內傷好了七七八八。眼下只需再休養一月半月,即能完全痊愈。奔波之事能免則免,更不宜與人交手。我知兩位是易容方家,再去查案最好能避人耳目,不露痕跡才好。”花非花一面說,一面走到旁邊的石桌上,研墨蘸筆寫了一張方子。

金無慮嘖嘖稱奇,道:“丫頭,你武功不弱,醫術也高明,怎麽從沒聽你叔父提起過?對了,我沒問你,從沒有人能跟蹤而不被我發覺,你是如何辦到的?若非我在村口安置蛛絲鈴,可能還沒發覺你的行蹤。”

花非花啞然失笑,她栽在偷門八寶之一的蛛絲鈴中,難怪不知不覺中暴露了行蹤,便道:“侄女在前輩身上下了一種異域奇香,叫萬裏追痕香,方能僥幸跟著到此。”金無慮對新鮮玩意最是好奇,大感興趣道:“哦,是什麽東西,拿出來我瞧瞧?”

花非花遞上一個小瓶。金無慮打開一看,白色的稀稀液體猶如鳥糞,頓悟她的手段,哈哈大笑,將瓶子往懷中一揣,耍賴道:“好侄女,你送我這寶貝,我用蛛絲鈴跟你換如何?”

花非花見如此關頭他還愛搜羅奇珍,心想傳言果然不虛,又知他看中的東西,強求不得還會強搶,送他也罷。再說,那蛛絲鈴除報警外尚有其他用處,能夠得來也是好事,於是她點頭應了。倒是金無憂見兄弟欺負小輩,很是不好意思,數落了他兩句,金無慮拿著小瓶開心不已,哪裏聽得進去?

金無慮把一個錦盒放在花非花手中,打開教她道:“這裏有十管蛛絲鈴,你一按機關即會吐絲,到時把管頭剝開,一旦有人觸絲,裏面的簧片就會發出聲響。這聲響極細極高,聲音又怪,耳力不好絕聽不見,你功夫不錯,不用擔心這個。這蛛絲收集不易,天下會做這鈴的只幾人,等你用完,如果再用寶貝交換,興許我一高興,就把做法傳了你——哈哈,不過,不是好東西,我絕不會再教你,你用完就算,休再來麻煩我!”

他一副賴皮相,花非花不以為意,笑道:“前輩放心,別的東西不敢說,稀奇古怪的玩意,侄女平素收集了不少,如真個要交換,只怕前輩的百寶囊中放不下!”

這句話聽得金無慮兩眼放光,恨不得馬上就看看花非花有何珍藏。金無憂心知如此下去沒完沒了,立即打斷兩人,插嘴對花非花道:“你離開嘉南王府多時,早點回去,免得他人疑心。日後傳消息之事,無慮自會有辦法找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