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錦囊至寶何斑斕(第4/10頁)

但招數發了一半,突然圈回,倒襲四郎。

這一招甚是詭毒迅快、余四郎大刀翻起,卻不招架對方兵器、徑攻大怪李奔泉。

反倒是余二郎刀勢橫截,架住向四郎身上點去的旱煙袋。

余家兄弟露的這一手,顯示他們擅長聯手攻守之道,因此黃山三怪打算逐個擊破之計,不易實現。

陳眠石從後襲上,疾點余四郎持刀手腕,逼得余四郎撤回刀招。

只見余家兄弟一齊出刀,威勢兇猛無比,霎時已沖出戰圈之外。

黃山三怪迅即各占方位,準備放手圍攻。

余二郎突然大喝道:“且慢動手,我瞧龔兄留連不走,恐怕心懷不軌,這一場拼鬥若是兩敗俱傷,只怕那孩子要落在最先認輸的人手上。”

龔金鉤怒道:“這是什麽話?”

大怪李奔泉道:“二郎說得有理,咱們再商量一下才動手不遲。”

須知他從余家兄弟決蕩突圍的刀法上,己瞧出這對兄弟家傳武功別具威力,若是兩兄弟分開了,還沒有怎樣,但兩兄弟聯手死拼的話,到頭來恐怕黃山三怪也只剩得一人活著。

那時龔金鉤出手一拼,他手下人數目最多,谷滄海定必落在他的手中。

龔金鉤一瞧已知計策失敗,當下道:“嘿,黃山三怪人手最多,打算來撿個現成便宜,兄弟偏偏不讓他們趁心如願,余二郎,你怎麽說?”

余家兄弟一想,若是聯合起龔金鉤贏了黃山三怪的話,自己這一方有兩人,龔金鉤只是單身,顯然有利可圖。

余二郎當即答道:“龔兄怎麽說,愚兄弟就怎麽辦。”

於是形勢又變,成為以三對三的局面。

大怪李奔泉厲聲道:“好,且瞧哪一方剩下的活人多些,就可把孩子帶走。”

他一揮手,三人一同向對方撲去。

眨眼間,場中戰況激烈展開,人人都知道這是一場事關生死的大戰,無不竭盡全力拼鬥。

谷滄海眼見他們反復無常,忽友忽敵,完全是基於利害改變立場,心中大是鄙視。

他被點住了穴道之後,剛一擱在馬鞍上,頭顱垂下,便即感到丹田一縷熱氣冒起。

他想也不必再想,依照以前的經驗,集中心意催動那一縷熱氣,瞬息間穿透經脈,登時解開了穴道。

這種內功心法十分奇怪,初運之時,須得身子倒轉,頭顱下垂。

此所以谷滄海前些時碰上黑手派的晃橫之時,便曾施展巧計,用繩子把自己倒吊起來。

在他人很快就會感到不適,但谷滄海運起這種內功,卻越發地舒暢,並且覺得全身有一種無形的力量鼓蕩圍繞。

他身子不動,暗暗騰出一手,抓緊鞍辯,另一手用力掐抓馬腹。

那匹黑馬痛得嘶叫一聲,撤蹄奔去。

黃山三怪齊聲喝道:“咱們勝負末分之前,誰也不許追趕那孩子。”

余家兄弟和龔金鉤也都惟恐手下們落了後,以致失去這孩子,在這種互相猜忌的想法之下,競也不命手下追趕。

谷滄海被黑馬馱出十多丈遠之後,那坐騎突然停步,不論他如何掐抓,這匹馬都不向前走,只嘶叫著團團轉圈。

谷滄海沒有拿著韁繩,生怕那馬兇性一發,回頭來咬自己的手,所以不敢再掐。

那六人之中論起功力,數余家兄弟稍弱,可是他們兄弟時時互相掩護,以之彌補功力之不足。

這一來雙方旗鼓相當,殺個天昏地暗。

五十招之後,每個人身上都多少負點傷,不過都沒有傷筋動骨,因此還能夠拼命。

又鏖戰了一會兒,黃山三怪方面占了優勢。

大怪李奔泉獨力對付龔金鉤,倒沒占到上風,二怪陳眠石和三怪錢耕雲合力對付余家兄弟,這刻已掌握主動之勢,攻多守少。

若不是余家兄弟擅長聯手攻守之道,早就被這兩怪的旱煙袋砸死。

正在激戰之時,戰圈四周忽然多出了數人,這幾人何時來的?以及怎生來法?都無人曉得。

最先是被黑衣幫之人發覺,田、費二人眼光到處,認得正是那四個邪派高手,登時駭得全身冰冷,做聲不得。

其余兩個跟隨著龔金鉤來的黑衣騎士不知厲害,齊聲喝道:,什麽人膽敢到此攪擾?”

銀刀府的樊、李二人也瞧見了,三魂七魄頓時飛散了一半,也像田、費二人一般噤若寒蟬,發不出聲音。

激戰中的六人偷眼一覷,只見四角各站著一個白衣人,其中一個是女子。

這四人都有一種詭異的神情,一望而知不是好路數。

他們久走江湖,一瞥之下,再也不用打招呼,齊齊停手躍開。

龔金鉤喘息一下,喝道:“諸位是助拳來的,抑是有意伸手參與爭奪那孩子之事?”

四個白衣人全無表情,神態比起素來以無禮驕橫的黃山三怪,還要冷漠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