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怡紅院與四海鏢局 第 七 章  殺身之禍(第3/6頁)

靜聽之余,雲珠那一雙懾人魂魄的美目之中閃動著異采!那一半是喜,另一半竟是真情!

這一天晚上,一直到了三更時分,雲珠才離開了郭璞的房,回了後院。

她走後,郭璞的房中熄了燈。

既然是熄了燈,那便表示他要睡了,本來是,夜已三更不睡幹什麽!

可是,就在郭璞房中熄燈的同時,距離郭璞所居那間小屋約摸十多丈外的東墻上,行色匆忙地掠進一條人影!

那條人影落地之後,四下裏只一打量,便要長身而起。

適時,那西墻根上的一處花叢中,及郭璞所居的房後一片暗隅中,同時響起一聲沉喝:“石秀,站住!”

那條人影一驚轉身便欲出墻,那兩個發出沉喝之處,同時掠起了兩條人。

雖然是同時起步,可是起自郭璞屋後的那片暗隅中的那條人影,卻比另一條人影早了一步地到了那條人影身邊,單掌一探,出手如雷地抓住了那條人影的肩井!

人影一靜止,這下全看清楚了,從墻外行色匆匆掠進來的那條人影,是那個“拚命三郎”石秀!

那站在一旁的一人,頭戴瓜皮小帽,瘦高的身形上披著一件長袍,皮包骨的瘦臉上鼠目鉤鼻山羊胡,竟是“四海鏢局”的總賬房呂子秋!

抓住石秀的那位更驚人,赫然竟是郭璞!

石秀的一張臉有點白,也帶著驚慌,只見他瞪著眼望著郭璞,驚聲說道:“郭先生是你?你這是……”

郭璞揚了揚眉,淡淡說道:“不錯,是我,你到哪裏去了,這時候才回來?而且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翻墻進來?”

石秀臉一紅,神色驚慌地赧笑說道:“郭先生,每個單身漢都難免有點私事兒,你幹什麽問得那麽清楚,快放手吧,我的骨頭都快碎了!”

郭璞淡淡笑道:“在場的都是男人,你最好說明白點!”

石秀臉更紅,囁嚅說道:“郭先生,你這人真是,好吧,我是到‘八大胡同’的‘怡紅院’去了一趟,行了吧!快放手吧!”

郭璞仍未放手,揚眉笑道:“你到‘八大胡同’的‘怡紅院’跟人爭風吃醋,動了刀子麽?”

石秀一怔忙道:“沒有的事,郭先生,你可別冤枉人!”

郭璞淡淡說道:“那麽,你胳膊上的血何來?”

是不錯,他左臂上正淌著血,只不過他穿著一身黑衣,黑夜裏不仔細看絕難發現而已!

石秀大驚失色,陪笑忙道:“郭先生,你既看見了我也不好再隱瞞了,‘怡紅院’中有個地痞保鏢,那小子沒事找事兒,沖著我直瞪眼……”

突然一聲沉喝,劃空傳了過來:“是什麽人那麽深夜不睡覺,在那兒大聲小氣地說話?”

那位總賬房呂子秋聞聲轉過了身應道:“稟總鏢頭,是呂子秋與郭先生在此……”

郭璞揚眉笑道:“不錯,總鏢頭來了,有話你對總鏢頭說吧!”

隨見那畫廊盡頭夜色中,並肩走來兩個人,一個是總鏢頭雲中鶴,一個是俏姑娘雲珠!

郭璞與呂子秋躬身相迎,雲中鶴父女來到近前,睹狀俱皆一怔。

雲中鶴目眉一軒,沉聲問道:“郭先生,這是怎麽回事?”

郭璞尚未答話,呂子秋卻搶著把適才的事說了一遍。

雲中鶴臉色一變,陰鷙目光落在石秀身上,喝道:“石秀,你老實說,若有半句不實,我打斷你的腿!”

郭璞淡淡一笑,道:“石秀,有什麽話,你對總鏢頭說吧!”手一松,一掌把石秀推向前去!

石秀仍是老話,慌忙又說了一遍!

雲中鶴聽完,冷哼了一聲,道:“你挨了人家一刀,‘怡紅院’那個保鏢的地痞呢?”

石秀囁嚅忙道:“稟總鏢頭,那小子挨了我一腿,傷的也不輕!”

雲中鶴冷冷說道:“上‘八大胡同’那是你的私事,我管不了,那也是每個單身漢難免的事,可是你以後少替鏢局惹麻煩……”

石秀如逢大赦,忙躬身應聲,便要告退!

郭璞突然淡淡笑道:“石秀,你說的都是實話麽?”

石秀回過頭來,眼中流露著一股狠毒,可是臉上仍堆著笑,但那笑容笑得有點勉強,道:“郭先生這是什麽話,我即或敢騙你,可是我哪有天膽敢騙總鏢頭?你要是不信,可以到‘怡紅院’打聽打聽!”

郭璞笑了笑道:“既然是實話就好,你明知道我不會去那種地方……”

那總賬房呂子秋突然目射xx精光,望著庭院中沉聲喝道:“誰?”

只聽那庭院茫茫夜色中有人應聲說道:“呂爺,是我,有要事稟報總鏢頭!”

隨見一個黑夜漢子飛步奔了過來,一見眼前情景,剛一怔!

雲中鶴已然沉聲說道:“什麽事,說!”

那黑衣漢子望了郭璞一眼,有點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