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怡紅院與四海鏢局 第 七 章  殺身之禍(第2/6頁)

兩名地痞直了眼,傻了臉,囁嚅說道:“不知道,我兩個連動都沒動!……”

老車把式帶著哼哼叫道:“這麽說來,是我老人家訛人?我老人家多少銀子沒見過?”

海騰冷哼了一聲,杜時連忙陪上笑臉:“老大爺,您別誤會,是多少?我照賠!”

老車把式哼哼說道:“我老人家的銀子其是十兩,如今只有五兩!”

話未說完,杜時已然向著兩名地痞瞪眼沉喝道:“該死的混帳東西,還不進去如數拿來!”

兩名地痞那敢怠慢?飛也似奔進賭棚,捧了五兩銀子出來,恭恭敬敬地雙手遞向海騰!

海騰接過五兩銀子,冷冷說道:“這件事就算了,以後見著這位老人家,要客氣點!”

杜時哪敢說別的?只有連聲唯唯!

海騰轉身上了車,龜奴抖韁揮鞭,駕著車馳出“天橋”!

剛出“天橋”,背後賭棚方向傳來了兩聲殺豬般大叫,這個跟頭栽的不小,想必那兩名地痞正慘著呢!

車抵“貝勒府”,海騰進去覆了命。

未幾,海貝勒陪著梅心走了出來,海貝勒要親自送梅心回去,海心以夜深為辭,稱謝婉拒了,於是,梅心在海貝勒的摻扶下上了車,緩緩馳離了“貝勒府”,一直望著馬車不見,海貝勒才帶著海騰回到了府門!他的神色中有點黯然,也有點依依!

歸途中,老車把式樂不可支,他如今的表現,一點也不像個被人打傷了的人,只聽他嘿嘿笑道:“這一頓拳腳挨的值得,不但受了那兩個免崽子三個響頭,而且還賺了五錠雪花花的白銀子,不錯,不錯,真不錯!”

隨聽梅心笑道:“我的收獲更大,老爹,你看見那幾個大內侍衛‘血滴子’了麽?”

老車把式道:“瞧見了,一個個人模狗樣的,尤其帶班的那個,好不陰鷙,我瞧著就不順眼,姑娘,這個人可不好鬥!”

梅小道:“雲家十兄弟個個陰險奸詐,此人更為雲家十兄弟之最,我一眼就覺得他是個難對付的人……”

老車把式道:“怎麽,您問出來了?”

梅心道:“我沒有問,是海青自己說的……”接著就把適才勾心鬥角的事說了一遍!

只聽者車把式擊掌恨聲說道:“好啊,這一下狐狸們現了形露了尾巴……”忽地改口說道:“不過,姑娘,您要是動動腦筋,趁此機會假他們自己主子之手除了他們,不是更好麽?”

梅心淡淡笑道:“我要是這麽做了,豈不令海青動疑?乍聽起來,我是幫他們說話,其實,老爹,你等著看吧,我已然在他們之間播下了猜忌,替他們幾個種下了殺身之禍!”

老車把式笑道:“您由來高明,我自活了這麽大年紀,要是能及您一半兒,我這一輩子就不算白活了!姑娘,咱們怎麽辦?”

梅心道:“回去再說吧!”

於是,車內寂然無聲,只有那馬蹄得得聲與轆轆車聲劃破了寒夜的冷寂,傳出老遠……

第二天那位郭璞搬進了“四海鏢局”,也許由於總鏢頭的器重,雲珠姑娘的熱和勁,所以鏢局上下都對他刮目相看!

頭一天,沒什麽事做,只是跟著那位鏢局的總帳房熟悉熟悉鏢局的帳務,正如秦七所說,他該做的份內事少得可憐,的確是輕松空閑不過的!

可是總鏢頭半真半假地交待了,要郭璞除了管管雜帳以外,還要兼個他那掌上明珠的西席!

於是,一連三天過後,郭璞大部分的時間,都化在那西席的兼職之上,自然地雲珠跟他混的很熟!

除了雲珠之外,還有那個“拚命三郎”石秀也跟他很近乎、很親熱,沒事的時候總是要找他聊聊!

聊聊自然免不了各敘身世,郭璞每對人言,總是隱隱地透露著他有意功名,心儀富貴,他說得好,男子漢,大丈夫,空有一身文武,倘若不能替朝廷出點力,博個一官半職、飛黃騰達,那未免辜負了這昴藏七尺之軀!

雖然石秀常來找他聊,可是那總比不上雲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多,也不知道為什麽,石秀來找他的時候越來越少了,反之雲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也就越來越多,有時,雲珠甚至於待在他房裏大半夜才回後院!

這,大夥兒的眼睛雪亮,肚子裏也明白,可是總鏢頭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別人又敢說什麽?

每當寒夜寂寂,燈下對坐的時候,雲珠在那既嬌又媚的綿綿情意外,時常有意無意地打聽郭璞的身世!

那自然難免,一個女孩兒家想托付自己的終身,自然是要打聽清楚對方的身家來歷的!

郭璞對她說的,跟對石秀說的,幾幾乎沒有什麽兩樣,唯一的不同處,該是他有意功名,心儀富貴的意思,更明顯,更強烈!

言下也表示,雲珠的心意他明白,雲珠的垂愛,他也至為感激,可是他不願以如今一襲落拓布衣委曲了雲珠,他一定要在有所成就之後再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