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陰錯陽差(第2/4頁)

他沒聽見,當然不知道躲閃。

“喂,你這個人是聾子麽,叫你閃你怎麽不……”

一陣香風撲鼻沁心,一只欺雪賽霜的玉手當胸就推。

練武人本有的機警使得白衣客突然清醒,必然的反應,他三不管地擡手就抓那只推來的皓腕。

當然,他輕易地抓住了,那只皓腕一顫,往回便抽:“你敢……”

可巧這時候白衣客明白抓住了什麽,他也如遭電擊,連忙松了手,因之那只皓腕也輕易地抽了回去。

手是抽回去了,可是麻煩來了,那位姑娘,站在白衣客眼前,穿青衣,俏麗絕美的姑娘臉好紅,另一只手直搓那只被抓過的皓腕,生似要搓下一層皮去。

同時,她瞪著杏眼,鼓著香腮,羞氣交集地道:“下流,不要臉,耳朵都聾了還這麽……”

白衣客雙眉微微一揚,道:“姑娘,你罵誰?”

“罵誰”,青衣姑娘道,“罵你……咦,你不是個聾子?”

白衣客道:“誰說我是聾子?”

青衣姑娘更氣了:“不聾裝聾,你是存心找碴兒,叫了你半天你卻不閃路,跟個死人一樣。”

白衣客皺了皺眉,道:“姑娘,說話客氣點,我為什麽要閃路,這條路人人走得……”

青衣姑娘道:“你還怪有理的呢,你瞎子麽,沒看見驕子來了。”白衣客拾眼一看,這才發現一頂華麗的轎子停在青衣姑娘身後不遠處,轎前另有三名青衣姑娘都是世間絕色,嫵媚可愛,嬌艷動人。

擡轎的是四名壯漢,個個筋肉突起,體壯結實,清一色的穿黃衣,那黃衣竟然是上好綢緞做的。

擡轎的轎夫,穿著都這麽講究,坐轎的人就可而知了。

白衣客看了一眼之後,收回目光道:“姑娘,轎裏坐的是黃堂大人麽?”

青衣姑娘道:“準說的,不是……”

白衣客道:“那麽是本地父母官?”

青衣姑娘道:“你胡扯什麽,也不是,是……”

白衣客截口說道:“即不是黃堂大人,也不是本地父母官,憑什麽讓人閃路讓道?”

青衣姑娘呆了一呆,立即聲說道:“雖不是黃堂大人,亦非本地的父母官,可是叫你閃開你就得閃開。”

白衣客淡然笑道:“事實上我並沒有閃開,姑娘看著辦吧。”

青衣姑娘氣白了臉,道:“怪不得你這麽下流,不要臉,原來你生了一顆比天還大的膽,你不是讓我看著辦麽,好。”

抖玉手一巴掌摑了過來。

白衣客道:“張口罵人,動手打人,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怎麽個不講理法。”

雙目一揚,就要擡手。

那青衣姑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一驚,連忙沉腕把手收了回去,嬌靨紅紅的,直瞪白衣客。

白衣客一怔,旋即會過意來,忍不住倏然而笑。

這一笑,青衣姑娘嬌靨更紅了,羞怒罵道:“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可占了便宜了,是不,不要臉。”

白衣客雙眉一挑,突又淡然說道:“姑娘,讓我先解釋這場誤會,有人對我出手,我還手自衛這是必然的反應,當時我並沒有看見對我出手的是個姑娘,要不然……”

青衣姑娘道:“沒看見,這麽大個人站在你面前,你會沒看見,你瞎了麽,眼珠子讓鳥啄了去了麽?”

白衣客道:“這是實情,跟我沒聽見姑娘叫我一樣,信不信全憑姑娘,只是我已一忍再忍,請姑娘多積口德,別再罵人。”

“好哇,”青衣姑娘嬌靨一白,跺跺腳:“你竟欺負我,我偏要罵。”

白衣客道:“話我說在前頭,姑娘再要出口傷人,我可要不客氣了……”轉望那頂軟轎揚聲接道:“閣下身為主人,眼見下人罵人打人而不聞不問,府上的家教可想而知,倘若這位姑娘再出口傷人,我絕不再客氣,在此先請閣下原諒……”

只聽得一聲銀鈴般嬌笑自低垂的轎簾後透傳而出:“你不但膽大,而且還有一張頗會說話的利口。”

敢情是個年輕女子。

白衣客呆了一呆,旋即定神說道:“姑娘誇獎了。”

只聽轎中女子嬌笑說道:“你以為我是誇獎你了?”

白衣客淡然說道:“是不是都無所謂。”

轎中人道:“你可知道你不但是這世上第一個敢不避我座轎的人,而且還是這世上第一個敢頂撞我的人。”

白衣客道:“我認為路人人可走,閣下既非黃堂,又非知縣,座轎所至,自不必回避,這可算不了什麽大膽,至於後者,我這是據理以爭……”

轎中人道:“你的確很會說話,我固然不是黃堂、知縣,可是真要說起來,黃堂,知縣還遠遠不如我,你知道麽?”

白衣客道:“我不懂姑娘何指。”

轎中人道:“你想懂麽?”

白衣客道:“我不想懂,也不必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