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秘綠屋(第2/8頁)

八寶軟床對面的書桌上,筆、墨、硯、紙一應俱全。

四壁字畫,筆力絹秀,人物花鳥栩栩如生,顯似出自白衣姑娘纖纖玉手。

由是看來,這位風華絕代的白衣姑娘,不但是位身負罕世武學的內家高手,而且還是一位才女。

白衣姑娘將懷中昏迷的仲孫雙成,輕放在八寶軟床上,隨手拉開錦被為她輕輕蓋上,然後扭轉嬌軀對身後兩名美婢道:“春蘭,速將我的衣衫拿來一套,為這位姑娘換上!”

站在左邊的一位美婢領命而去。轉眼功夫又手捧一套雪白衣衫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笑問道:“姑娘,這位姑娘……”

白衣姑娘玉手一擺,佯叱道:“還不快給我替這位姑娘穿上,這位姑娘的來歷,稍時再對你們說!”

春蘭嚇得一伸舌頭,背著白衣姑娘向另外一名美婢,扮了鬼臉,引得另一名美婢忍俊不住,卟嗤一聲笑了出來。

白衣姑娘聞聲笑罵道:“鬼丫頭,你再暗中搗鬼,小心我把你一張小嘴扯破!”

春蘭氣得杏眼一瞪,狠狠盯了另一名美婢一眼,轉過嬌軀忙為仲孫雙成穿上那套雪白衣衫。

白衣姑娘指著床上那件包著仲孫雙成而來的華服,微蹙眉梢道:“秋菊,你把這件華服拿去丟了,丟得越遠越好,免得我看見惡心!”

秋菊以為這件衣服上有什麽毛病,微一遲疑,柳眉一蹙輕皺瑤鼻,上前將那件華服用兩只水蔥般手指輕輕撿起,轉身而去。這舉動引得白衣姑娘眉梢頓展,卟嗤一笑,望著秋菊炯娜背影笑罵一聲:“鬼丫頭!”

隨即,嬌軀一扭,在床上伸出柔荑在仲孫雙成肋下輕拍了一掌,然後一雙輕柔目光凝注在仲孫雙成微顯蒼白的一張嬌靨上靜待醒轉。

若按一般情形而言,仲孫雙成被白衣姑娘為她拍開被制穴道之際,即應隨掌醒轉,但是目前距白衣姑娘適才為她拍開穴道之際,已有片刻功夫,仲孫雙成不但仍是昏迷未醒,而且連橋軀也未顫動一下,一個人直挺挺的躺在八寶軟床上,簡直就如同死了一般。

這情形不但白衣姑娘眉梢深蹙,大惑不解,即是她身後的兩名美婢,也自杏眼圓睜,一臉詫容。

白衣姑娘正感困惑間,一個意念閃電般掠過腦際,芳心大駭,疾一探仲孫雙成鼻息,心中頓感一松,輕輕的松了一口氣。

仲孫雙成仍是氣息琳琳,只是略顯微弱而已。

眼前這種情形,使這位冰雪聰明,文武雙絕的白衣姑娘頓又感到困惑,一顆烏雲螓首也自緩緩垂下。

顯然她又遇到極大難題,正在埋首深思中……

瞬間,她螓首倏擡,玉手疾探,輕輕扣住仲孫雙成右手脈門。

她這一為仲孫雙成把脈診息,倏地心中一震,一雙黛眉蹙得更深,兩道輕柔目光凝注在仲孫雙成微白臉龐上,口中哺哺地道:“這位姑娘分明是位內家高手,但怎地她一身真力虛脫得如此厲害?怪不得她至今猶未醒轉……”

一揚嬌靨向身後春蘭道:“速去取我九轉益元露來!”

春蘭轉身從書桌抽屜內,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個白色玉瓶,雙手遞了過去。

白衣姑娘伸手接過五瓶,從雲鬢上拔下一枝銀簪,撬開仲孫雙成一口貝齒,打開瓶塞,向仲孫雙成櫻口內倒下兩滴異香撲鼻的白色乳漿,然後蓋上瓶塞將玉瓶遞還春蘭,一整粉靨沉聲道:“你二人速至兩邊各執一臂將她扶起,稍時我助她體內真氣運行之時,不得妄動分毫,事關這位姑娘安危,你二人小心了!”

春蘭、秋菊平日從未見過她們小姐神色如此沉重,語氣如此嚴厲過,知道此事體大,不容輕率,各感心頭一緊,遂不敢怠慢地如諭小心行事。

二婢依言將仲孫雙成嬌軀扶持坐起。

白衣姑娘臉色凝重,就床上盤膝打坐,右掌平伸,緊抵在仲孫雙成命門穴上,以其本身真氣經過一只柔荑,由命門穴注入仲孫雙成體內,幫仲孫雙成體內僅余的一絲真氣引發兩滴“九轉益元露”神奇藥力,以彌補她體內真氣之不足。

白衣姑娘運功片刻,螓首上即冒出陣陣白氣,越來越濃,及至後來,一個人簡直就像籠罩在一團輕霧之中。

春蘭、秋菊追隨白衣姑娘身側多年,一身武學也非江湖二流角色可比,心知此時已至緊要關頭,眼前這位姑娘的安危,即決定在這一瞬間,也忙斂神靜氣,四只玉手,緊緊地執住仲孫雙成雙臂,不敢稍有輕動。

不到片刻,昏迷中的仲孫雙成蒼白的臉龐上,逐漸泛升淡淡的紅暈,呼吸也隨著漸至均勻,最後嬌靨上微掛著一絲甜笑,恬然睡去。

至此,白衣姑娘頭頂白氣漸漸淡下來,慢慢的消失,她緩緩收回抵在仲孫雙成命門穴上的右掌,深深籲了口氣,嬌軀一扭,下了軟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