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龍爭虎鬥(第4/11頁)

一聲喝罷,但見姚晴閉眼不動,當她有意漠視,心中更怒,喝道:“妖婦,你傷了人,不做聲就算了嗎?”見姚晴仍不理睬,翻手一掌拍了過去。

谷縝遙遙看見,吃了一驚,姚晴六識被封,形同一具空殼,無法抵擋外力。正驚急,忽見青衫一閃,沈秀越過眾人,一拳打出。

拳掌相交,和尚身子的臉上騰起一股血氣,沈秀也倒退兩步,厲聲道:“哪兒來的野和尚?膽敢胡亂傷人?”老僧也覺吃驚,挺身說道:“老衲三祖寺監寺性明、你是哪兒來的小輩?接我一掌,本領不弱,不妨報上姓名綽號。”

“原來是三祖寺的禿驢。”沈秀冷笑道,“小爺姓沈,名秀,綽號你祖宗。”

姚晴在三祖寺大鬧一場,用“惡鬼刺”傷了不少僧人,刺上本有奇毒,非她本人不能解救。性覺等人一籌莫展,將姚晴恨到極點,下令寺中僧人滿山搜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恰好沈舟虛從嘉平館來此,被三祖寺的僧人瞧見,眼尖的發現“妖女”就在隊中,當即火速稟報。性覺聞報,盡率寺內好手,趕來天柱峰前。

性明火暴性子,一見仇敵,就以武力相向,聽了沈秀的話,更是勃然大怒,左用“雕龍爪”,右使“一神拳”,他身形高大,拳爪齊出,聲勢驚人。

沈秀這些日子受盡了屈辱,憋了一肚皮怨氣,正愁無數發泄,見狀叫聲“來得好”,展開“星羅散手”,刷刷刷一輪急攻,殺得性明應接不暇。

三祖寺的“鎮魔六絕”本由“大金剛神力”化來,力大功沉,變化靈巧非其所長,遇上“星羅散手”,好比遇上克星。性明東支西拙,鬥到間深處,忽聽沈秀叫一聲“著”,左胸劇痛,吃了一指。性明閃身後退,不料沈秀繞到身後,“噗”的一聲,後心又著一掌。性明喉頭發甜,向前跌出,躥出時使一招“虎尾腳”,如風側踢,沈秀悶哼一聲,忽地跳開。

性明趁勢轉身,前後中招處疼痛難忍,所幸護體神功甚強,並未遭受重傷。慌忙橫掌於胸,默默盯著沈秀,見他捂著左膝一跛一跛,心知必是自己敗中求勝,腳風掃中了他的膝蓋。

性明驚喜不勝,縱身上前,一爪拿出。眼看得手,忽見沈秀面露詭笑,性明心頭咯噔一下,不及變招,沈秀身法變快,左手撩開性明五指,右手食、中二指並攏,點中他乳下的“期門”穴。

性明久在寺廟,未諳塵世詭詐,萬不料沈秀詐傷誘敵,中指處一陣劇痛,登時癱倒在地。

沈秀下手絕不容情,一手點穴,一手揚起,拍向性明天靈。這時忽聽有人喝道:“閃開。”勁風撲面,沈秀氣閉眼花,只得閃身避讓,定眼一看,一個瘦削老僧立在性明身旁,注視自己,神色驚疑,沈秀怒道:“老賊禿,你又是誰?”

老僧沉聲說道:“我乃三祖寺住持性覺。”性覺見在場眾人一個個氣宇不凡,心中已自犯疑,再見沈秀武功,更是無比吃驚。他眼光老辣,見了沈舟虛的氣度,便覺他比沈秀來頭更大,當即轉身施禮:“敢問先生尊號?”

沈舟虛笑道:“在下沈舟虛,叨擾寶山,十分慚愧。”性覺臉色丕變,吃驚道:“天算先生?”沈舟虛又指遠處,笑道:“那是‘不漏海眼’,那是‘九變龍王’,著灰衫的是‘雷帝子’,白衣的是‘風君侯’,紅衣的姑娘是地部仙碧,至於那位寬袍大袖的先生,就是東島之王谷神通了。”

性覺聽得臉色發白,支吾道:“善哉善哉,東島西城在此相會,真叫貧僧意想不到。”說罷瞧了姚晴一眼,低聲說,“天算先生,敝寺的僧眾被這個姑娘的毒刺所傷,情狀甚慘,若不救治,怕是有死無生。”

沈秀冷笑道:“他們的死活與我們何幹?當世高手在此交鋒,你若識趣的,快快滾回去,以免殃及池魚。”

性覺目光一轉,掃過場上,但見谷神通負著手,與虞照、左飛卿遙相對峙,不覺心想:“東島西城雖然厲害,但二虎相爭,必有一傷。我且坐觀成敗,只需情勢一亂,便將這妖女奪走。”心念及此,笑道:“老衲久處荒山野寺,難得一見高人,今日有幸目睹高人聚會,豈非平生至福?貧僧也不貪心,只求遠遠瞧一眼就好。”

說到這裏,忽見沈舟虛目光飄來,性覺頓覺心思盡被看穿,心頭一跳,強笑一笑。方欲帶眾僧退到一旁,不料葉梵與虞照勝負未分,對手突然離去,自己勢又不能與島王爭搶對手。正覺氣悶,忽見這群和尚鬼鬼祟祟,心中不快,揚聲叫道:“有什麽好看的?這是我二派了斷仇怨,無關之人不得駐留,若要留下,先接葉某一掌。”性覺一皺眉,故作吃驚道:“葉施主一代高手,貧僧聞名久矣,何以如此蠻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