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妙手復嬌容(第3/12頁)

沈浪笑道:“好掌力,好……”

目光瞥見白飛飛的真正面容,語聲突頓,半晌說不出話來。

只見她雙頰玫瑰般嬌紅,仍沁著一粒粒珍珠般的汗珠,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簾上,瓊鼻櫻唇中,卻是嬌喘籲籲……

沈浪方才已見過她裸露的身子,已接觸過她凝脂般的香肌玉膚,卻還不覺怎樣,但此刻瞧見她這脈脈含羞的嬌靨,楚楚動人的風情,心頭卻不禁生出一種異常的感覺,一雙手掌再也不敢接觸她的身子,莫忘了他終究還是個男子,這種心情正是天下任何一個男人都難避免的。

王憐花也瞧得癡了,怔了半晌,長長嘆息道:“果然是天香國色,果然是國色無雙……”

朱七七見到這兩男人瞧著白飛飛的神情,銀牙又不覺輕輕咬起,在心頭暗暗罵著:“男人,男人,天下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她心胸雖然豁達,但這兩個男人,一個是深深愛著她的,一個是她深深愛著的,她見到他們為別人著迷,心裏仍不覺生出妒恨之意——莫忘了她終究是個女子,這心情正是天下任何一個女人都難避免的。

朱七七目光無意間瞧向王憐花,王憐花目光恰巧正向沈浪望了過去,目中又有殺機,朱七七暗驚忖道:“不好……”

心念閃動,王憐花雙掌已向沈浪連環拍出,掌勢之迅急,竟似比朱七七心念的轉動還快幾分。

他此番出手又是突如其來,迅疾無倫。

哪知沈浪眼睛雖似未瞧著他,其實卻將他每個動作都瞧得清清楚楚,他手掌方自拍出,沈浪雙掌也已迎了上去。

四掌相擊,只聽一連串掌聲響動,密如連珠,十余掌擊過,沈浪紋風未動,王憐花卻已驚呼一聲,退出數步。

沈浪道:“兄台這又算什麽?”

王憐花退到墻角,方自站穩,拍了拍那身新裁的雪白麻布衣衫,居然仍是行所無事,笑道:“小弟這不過只是想試試兄台,經過方才那一番推拿之後,內力是否已有了傷損。”

沈浪凝目瞧了他兩眼,微微笑道:“哦?真的麽?多承關心。”居然也還是若無其事,對方才之事再也不提一字。

朱七七眼睛瞪著他,咬牙暗道:“沈浪呀沈浪,你這呆子,他要你做他助手,就是要趁機害你的,你還不知道麽?你這呆子,你這沒有良心的,有時我真恨不得讓你被人害死才好。”

白飛飛也偷偷地將眼睛睜開了一線,偷偷地瞧著沈浪,她面上紅暈猶未褪去,那一絲如夢如幻的星眸中,流露出的也不知是羞澀還是愛慕——她——除了瞧著沈浪外,眼波再也未向別人去瞧一下。

王憐花又將醋酒的蒸氣,噴到朱七七臉上。

朱七七眼淚鼻涕,一齊流了出來,這種滋味她雖忍受不了,但想到自己立時便將脫離苦海,一顆心便不由得“怦怦”跳了起來,肉體上再大苦痛,卻已不算什麽,她已都可忍受了。

然後王憐花又在新盆中注滿了酒、醋、藥物與清水,這次他下的藥物更重,轉首向沈浪笑道:“要治療這姑娘,可比方才那位要麻煩多了,沈兄少不得也要多花些氣力。”

話未說完,又退到墻角之中,面壁而立。

沈浪苦笑道:“還是和方才一樣麽?”

他似乎對別人的要求,從來不知拒絕,對任何事,都能逆來順受。

王憐花笑道:“不錯,還是和方才一樣,要有勞沈兄將這位姑娘在兩盆水裏浸上一浸……”

朱七七眼瞧著沈浪手掌觸及自己的衣紐,芳心不由得小鹿般亂撞起來,幾乎要跳入嗓子眼裏。

她也不由得緊緊閉起眼睛,只覺自己身子一涼,接著便被浸入溫熱的水裏,她身子蜷曲著,耳中聽得一陣陣動情的喘息與呻吟——她方才也曾暗暗罵過白飛飛,然而此刻這喘息與呻吟卻是她自己發出來的。

她癡癡迷迷,暈暈蕩蕩,如在夢中,如在雲中,如在雲端,也不知過了多久,仿佛漫長無極,又仿佛短如刹那。

終於,她身子又被抱了起來,擦幹了,穿上衣服,這時她身上那種僵硬與麻木已漸消失,她已漸漸有了感覺。

於是,她便感覺到一雙炙熱的手掌在她身上推拿起來,她喘息不覺更是粗重,呻吟之聲更響……

她竟已在不知不覺間發出了聲音,這本是值得狂喜之事,她曾經發誓只要自己一能發出聲音,便要揭破王憐花的奸謀,她也曾發誓要狠狠痛罵沈浪一頓,然而她此刻已是心醉神迷,竟未覺自己能出聲,竟忘了說話。

白飛飛蜷曲在榻角,喘息仍未平復,仍不時偷偷去瞧沈浪一眼,王憐花面壁而立,似在沉思。

這是幅多麽奇異的畫面,多麽奇異的情況,愈是仔細去想,便愈不能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巧妙的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