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妙手復嬌容(第2/12頁)

王憐花這一著棋下得端的不差,怎奈智者千慮,總有一失,他算來算去,卻再也算不出這兩個女子中竟有一人是朱七七,他費盡心思想出了這“移花接木”的巧計,怎奈卻反而弄巧成拙。

沈浪不再說話,嘴角居然又泛起了微笑。

王憐花道:“沈兄可是洗好了麽?……好,再請沈兄抹幹她的身子……好,此刻便請沈兄以陽和之掌力,將她‘少陰’四側四十六處穴道一一捏打,但沈兄若是怕羞,不妨先為這位姑娘穿起衣服來。”

他話未說完,已有衣服窸窣聲響起,接著,便是一陣手掌輕拍聲,沈浪呼吸漸漸粗重,白飛飛也發出了輕微的喘息,銷魂的呻吟……

那“少陰”四側,正是女子身上最最敏感之地,若經男子的手掌捏打,那滋味可想而知。

朱七七狠狠瞧著沈浪移動在白飛飛身上的手掌,心裏突然想起了自己那日在地窖中被王憐花手掌拿捏的滋味。

刹那之間,她只覺一陣奇異的暖流,流遍了全身,心頭仿佛也有股火焰燃燒起來,也不知是羞?是惱?還是恨?

白飛飛眼簾閉得更緊,身子顫抖更劇。

王憐花緩緩轉過身,將刀剪在沸醋中煮了煮,面帶微笑,靜靜地瞧著她與沈浪,口中道:“沈兄手掌切切不可停頓……無論見著什麽,都不可停頓,否則若是功虧一簣,那責任小弟可不能擔當。”

沈浪微微笑道:“兄台只管放心,小弟這一生之中,還未做過一分令別人失望的事。”言語之間竟似有些雙關之意。

他又何嘗未覺出白飛飛在他手掌下的微妙反應,他自己又何嘗未因這種奇異的反應而微微動心。

但他面上絕不露神色,竟似有成竹在胸,將任何一件可能將要發生的事,都打定了應付的主意。

只見王憐花走到白飛飛面前,道:“此刻這位姑娘面上的易容藥物,已在外面的酒醋蒸氣與她內發的汗熱之力交攻下,變得軟了。”

他口中說話,雙手已在白飛飛面上捏了起來,白飛飛面上那一層看來渾如天生的“肌膚”,已在他手掌下起了一層層扭曲,使她模樣看來更是奇異可怖,王憐花取了粒藥,投入白飛飛口中,又道:“此刻她體中氣血已流通如常,口中也已可說話,只是……”

忽然一笑,方自接著說道:“只是她此刻在沈兄這雙手掌捏拿之下,已是骨軟神酥,雖能說話,也不願說出口來。”

若是別人聽到此話,這雙手哪裏還能再動下去,但沈浪卻只作未曾聽到,一雙手更是絕不停頓。

王憐花一笑道:“好……”突然用兩根手指將白飛飛眼皮捏了起來,右手早已拿起剪刀,一刀剪了下去。

只聽“哢嚓”一響,白飛飛一塊眼皮竟被他生生剪了下來,白飛飛雖不覺痛苦,沈浪與朱七七卻不免吃了一驚。

王憐花將剪下之物,隨手拋入鹽桶之中,立即拿起小刀,一刀刺入了方才被他剪開的眼皮裏。

沈浪更是吃驚,但白飛飛仍然全不覺痛苦。只見王憐花手掌不停,小刀劃動,白飛飛面上那一層肌膚,隨著刀鋒,片片裂開,一張臉立時有如被劃破的果皮一般,支離破碎,更是說不出的詭異可怖。沈浪雖明知這層“肌膚”乃易容藥物凝成,仍不禁瞧得驚心動魄。

突然間,寒光一閃,王憐花掌中的小刀,竟筆直向沈浪面上劃了過來,白刃破風,急如閃電。

朱七七瞧得清楚,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

沈浪正自全神貫注,眼見這一刀他是避不過的了。

哪知沈浪一聲驚呼,一聲輕叱,胸腹突然後縮,雙足未動,上半身竟憑空向後移開了三寸,刀鋒堪堪擦著他面頰掠過,卻未傷及他絲毫皮肉。

朱七七不知不覺間,已為沈浪流出了冷汗,但沈浪雙手卻仍未停頓,猶在推拿,只是目中已現出怒色,沈浪道:“你這算什麽?”

王憐花居然行所無事,微微一笑,道:“小弟只是想試試沈兄的定力,是否真的無論在任何情況之下,雙手都不會停頓。”

沈浪竟也微微一笑道:“哦!真的麽?”居然也是行所無事,對於方才之事再也不提一字。

王憐花凝目瞧了他半晌,目中又不禁流露出欽佩與妒忌之意,忽然長長嘆息一聲,道:“兄台一生之中,難道從未將任何事放在心上麽?”

沈浪笑道:“自然有的,只是別人瞧不出而已。”

這話說得仍然溫柔平靜,但王憐花聽在耳裏,不知怎地,心頭竟泛起了一股寒意,暗暗忖道:“有如此人物活在世上,我王憐花活著還有何樂趣……”

心意轉動間,手掌輕拂,一陣柔風吹過,白飛飛面上那片片碎裂的肌膚,立時隨風飄起,自己仿佛長著眼睛似的,一片片俱都落入了那鹽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