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一葉扁舟長江破浪鬥幫匪(第6/7頁)

趕到那條風船到鷹爪王船切近時,忽見那船的船頭,竟直奔自己這條船沖來。

船走的疾,看來船的舵手,實是故意向自己這船頭上找準。

這兩下裏的船是往一處湊,所以刹那間已經越湊越近,眼看著就快撞上了。

漁船上的管船的高聲喊道:“呔,對面管船的還不推舵?你是瞎子,你沒看見還有船了麽?”

這管船的喊聲中,鷹瓜王等已查明來船,實具陰毒惡辣之意,要把自己這只小船給撞沉了。

船上水手也慌了手腳,飛奔船頭.想用篙竿跟來船拼一下子。

要是能夠用篙竿頭點開來船,固然是萬幸。

只要真撞上,那只有用篙竿捋住了來船,早早往水裏跳,往他船上愣闖,弄死一個算夠本,弄死兩個賺一個。

水手們安著拼命的心,這時鷹爪王忙向水手喝叱道:“你們不用多管!”

可是管船的因為身家性命所關,哪肯含糊,立刻瞪眼說道:“爺台,您這可兒戲不得!我的身家性命全在小小漁船上了,我們全會水,可是船若撞散了,我們還活個什麽勁!不成,趕緊落篷下錨。”

鷹爪王正色向船家道:“我們也不能拿自己性命當兒戲。”

當時管船的及水手們見鷹爪王話說得非常鄭重,並且方才他們爺幾個上船時,已看出全暗合著兵刃,不象平常的客商,一定全是練家子,或者也許有辦法也未知,船家遂不敢強行下手。

這時危機緊迫,險到萬分,兩船相距不過數丈,水手們任喊幹了嗓子,也是白饒。

那條船如飛的欺過來,這時甘忠、甘孝、夏侯英等也沒了主張。

小弟兄們深知堡主不過略識水性,倘此船一翻,這麽闊的江面,爺四個非葬身魚腹不可。

這時忽見堡主鷹爪王突的一撩長衫,向袋中摸了一把,往船頭欺了一步,左腳往後撤了半步。

在這驚濤駭浪中,見鷹爪王右臂輕擡,手掌連揮,隨著手掌揮動,“哧哧”的連發了幾絲微細的聲音。

就在鷹爪王兩次鐵掌輕揮之後,那條船上竟自“哎喲”叫的連倒下了三、四個,竟有一個滾下水去,這時兩船可堪堪快撞上了。

鷹瓜王這時從水手中接了一支篙,並向後面管船的招呼道:“管船的,掌穩了舵不要害怕,往左推。”

隨著把竹篙照著來船船頭上一點,那條風船被這竹篙一點,立刻船頭往右支出去。

風船這一遇阻,在兩船貼近時,這位淮陽派領袖鷹爪王,瞥見船上還有兩人,被鷹爪王這種非常身手,驚得閃向右舷。

甘忠道:“堡主,這群匪徒竟敢下這種毒手,咱還不停船料理了他們?”

鷹爪王道:“我用金錢鏢略懲這群匪徒,足使膽寒,趕盡殺絕之事,非我等所宜為,讓他們逃命去吧!”

果然這只風船,不敢再在江心留戀,急急逃去。

可是這班小弟兄,依然不甚放心,惟恐匪黨受此重創,未肯甘心,在這時重集合黨羽,二次尋仇也不是什麽作不到的事。

三個少年低低計議著,估摸著過事還不算完,向堡主面前說。

這只小漁船上的船家和水手,對於這位鷹瓜王以非常的身手,解了當時的險局,此時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時船又走出三、四裏,天空湧起半鉤斜月,稀稀的星鬥,借著星月之光倒還辨的出方向來。

只見前面那條船竟要向一處港岔駛去。

因為這種深夜行船,尤其跟白天不同,每遇轉彎時,得走整個弓背以外,為是好跟來船閃避。

所以鷹爪王這裏已早發覺那風船要彎進那港口。

鷹爪王喝令船夥趕上那風船,不要叫它走脫了。

管船的答了聲:“客人放心,諒它走不脫。”

此時船家已認定了這爺幾個定是辦案的無疑,故此唯命是從,把風篷扯足,如飛追了下來。

趕到港彎子裏,見那只風船走的較慢。

就在這時,遠遠一陣水花撥動,跟著來了一只快船,船上連一點燈火也沒有,四柄輕槳,撥的水花濺飛,船行如飛的擦著自己這只快船過去。

鷹爪王不由一怔,只是時當黑夜,船上又沒有燈光,看不出一點形跡來,只是在這微一擦自己船身過去時,似聽得船上一聲輕笑,尤使鷹爪王動疑。

只是無從察看船上的情形,只好任他過去。

可是令人可疑的是那只風船,竟自漸漸把篷收了,往岸上靠,鷹爪王十分詫異。

夏侯英等也認為出乎意料以外。

這時甘忠忙低聲說道,“堡主,莫非這船上的匪徒們,有心從船上往岸上逃吧!”

鷹爪王搖頭道:“怕不是吧!這裏他哪能脫身,再說我們跟他是對兵不戰,他何用逃走?我看他許是用‘仙人換影’,‘金蟬脫殼’,已經脫身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