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卷 第 五 章 獨臂掌王(第3/4頁)

“那,那他是誰?”那名劍手有些膽怯地問道。

“他是誰?他就是夫人的親生兒子!”柳長空厲聲道。

“什麽?他……他是夫人的兒子?”那名劍手也大驚道。所有的殺手都大驚,唯有殷無悔吃驚的程度要小一些,因為他從剛才淩海和柳長空的對話中猜到了一些事情的真相。

“不錯,他便是夫人的親骨肉。”柳長空毫無感情地道。

“那是我多心了,請柳大俠勿怪。”那名劍手恭敬地道。

“你沒有多心,我更不是什麽大俠,我是個小人,反復的小人,是個出賣朋友的小人。

我是有意殺死他的,就算他不殺夫人的兒子,我也要殺他,而且也要殺光你們!”於是柳長空的飛刀便甩了出去,是四柄飛刀,而他的毒掌也發動了。

柳長空發了狂,他的眼睛裏充滿了仇恨,他的面上充滿了殺機,他的掌中帶著無邊的殺意。他不是殺淩海,不是殺殷無悔,而是殺那些殺手!

殷無悔也動了,他的劍瘋狂地回刺、他不把任何先機讓給那名劍手。但淩海仍然沒有反應,他心中依然流著血,很痛很痛,他的頭腦有些麻木,麻木得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忘記了身處險境,忘記了是在樹頂。他只是在念叨著“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他不明白,他不理解,他只覺得整個人似乎全都分解成了塵土,遊離在虛空之中,眼神很呆,很呆!

殷無悔的劍,被那名劍手攔住,但對方的抗擊力道卻不是很大,因為他來不及運功抵擋。

“當……”

一聲清響,那名劍手便飛了出去,因為他一只腳站立不穩,殷無悔卻甩出了兩支箭。在對方全無抵擋借力之下,有一支射穿了對方的咽喉,了結了他一生的旅程。而柳長空的掌卻似瘋狂了一般,沒有一名殺手能擋住一掌。因為這每一掌都有劇毒,甚至不需要擊在身上便已經中毒死亡,所以這幾名殺手根本就不夠殺。

“為——什——麽?天——啊——”淩海放聲狂叫。

山林在發抖,天空在變色,枝斷葉飛,天空盤旋的鳥兒“嗖嗖……”全都掉了下來,都已經斃命。這聲音形成了一股強大而威猛的氣流,以淩海為中心向四周擴散。一裏以外有三只狼被震死,七只山雞被震斃,樹葉和樹枝落了一地。兩裏以外有兩只松鼠被震死,六只斑鳩被震斃,鳥巢落了一地。這些全讓第二天經過的獵人拾了個大便宜。不過也讓他們大吃一驚,這些東西都是五臟被震裂而死,沒有其他異樣。

淩海將心中所有的悲憤,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仇恨,所有哀傷全在這一聲狂叫中迸發而出,如山在崩,如地在裂,如海在嘯,如萬雷奔湧!

殷無悔的“血邪劍”飛墜地上,他的人也被震落在地,雙手死死地捂住耳朵,捂得很死,他的心、肺似乎有千萬口小針在刺,他苦苦地忍耐,嘴角緩緩地溢出血來,他體內的血液被激得狂湧,瘋狂地湧動。

柳長空的血液也在狂湧,他的內臟也在抖動,他感覺到一道瘋狂的壓力向他狂湧而至,有些吐不過氣來的感覺,耳鼓很痛。

在山坡上,恒靜師大及峨嵋派眾弟子,還有數十名殺手的臉色全都變了,他們無不停住劍捂著心臟。恒靜師太是比較平靜的一個,但臉色也變了,她的劍招依然發揮出了很大的作用,那些捂著肚子呻吟的殺手便糟殃了。但對方也有幾個高手受的影響不大,他們攔住了恒靜師太的劍,他們的劍也有些淩亂,和恒靜師太的劍一般淩亂,沒有人能在這種激蕩的狂潮中正常運作。

淩海的吼聲停了,他人也清醒了過來,看到眼前這樣一片淩亂的場面,他有些震驚,他還有一種虛脫的感覺。四周的余音猶在振動,山谷的回音激蕩依然。

柳長空靜靜地望著淩海,眼神很平靜。殷無悔終於反應過來,他拾起地上的劍,迅速爬上樹梢,立於淩海的身邊,與柳長空對立著,嘴角淡淡的血跡依然未曾抹去。天色雖已黑,但月亮卻漸漸爬上了天空,在高手眼中,有這一點光輝便已足夠。

淩海的眼神也很清澈,定定地望著柳長空。

“少莊主,你殺了我吧,我死有余辜,不僅對不起馬二哥,更對不起淩家。”柳長空平靜地道。

淩海依然沒有動,只是眼神有了狠意。

“這幾十年來,淩家待我不薄,但我卻做出了對不起淩家的事,就是死一千次也不足以贖罪。”柳長空的眼中有著無限傷感地道。

淩海依然靜立,眼神中的狠意變得熾烈了。

“不錯,這三年中,我每日醉生忘死。有女人,有金錢,要什麽有什麽,可是我卻感到無限地孤獨,無比的寂寞,我的心中沒有一刻是平靜的,總是夢著有一刻馬二哥回來向我索命。這三年來我總在悔恨中度過。可是卻再沒有機會回到過去,絕對沒有!我是罪人,我是個大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