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卷 第 六 章 千手劍鷹

峨嵋派的弟子有人受傷,雖然峨嵋劍法以細密綿綿見長,劍陣也配合得十分嚴密,可是殺手畢竟是殺手,不要命的打法,不要命的招式,而且人數多,功力不弱,所以峨嵋派的弟子便吃了不少虧,但殺手也死傷了近十人。

恒靜師太的對手也是個老頭,是毒手盟恩施分舵的舵主,乃土家族人。幼時蒙族中第一高手授藝,後來又拜苗族第一高手為師,他自己聚兩大高手之長,獨創出一套怪異絕倫的劍法,便從此揚名江湖,罕逢敵手。生平只敗過兩次,一次敗在馬君劍的劍下,一次是敗在無影神丐陳如風的竹杖之下。後來竟加入了毒手盟,成了毒手盟恩施分舵的舵主。而今天接到總壇飛鴿傳書,便趕到這裏埋伏。為了保險起見,總壇還派了毒手盟的客卿柳長空來壓陣。

淩海和殷無悔趕到的時候,決鬥已達白熱化階段。

殺手們的攻勢激烈異常,而祖家三位車夫也都是高手,一位中年漢子用一根長長的鐵制煙袋的兵器,點、打、敲。刺,運用得奇妙無比,雖然他身上有數處劍傷,卻依然動作瀟灑利落至極,看了讓人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而在他煙杆下喪命的已有了兩名殺手,他的點穴術似乎很到位。

那位姓詹的車夫也是勇猛無匹,身上在淌看血,可是依然狀如猛虎,兩柄短刀東劃、西砍、東挑、北劈,殺得不意樂乎。兩只手使出的竟不是同一家刀法,決鬥了如此長的時間,他未重復使用任何一家刀法,似乎他有用不完的刀法,讓殺手們大感棘手,比之峨嵋派眾小師太更難對付。

另一位車夫用的是一根馬鞭,一根長長的馬鞭,手中還有一柄小叉,三根齒,兩尺長齒異常鋒利,而且叉的邊緣是磨成刀刃之口,舞起來也十分靈動,讓那些殺手們近不了身,偶爾沖出去用小叉殺上個把人。

淩海一眼就看了那與恒靜師太比鬥的老頭,不由驚叫道:“‘千手劍鷹’溫南山!”

那老頭子向淩海瞟了一眼,他的心中立刻多了一個很深的印象,一種很怪的感覺,這才是真正的高手。

殷無悔毫不猶豫地向殺手堆裏直闖,一點顧忌都沒有,手中的“血邪劍”帶著一陣茫茫的劍雨向人群裏飄灑,他並不是立刻殺人,而是東戮一劍,西劃一劍,南挑一劍,北刺一劍。

他的腳步不斷地遊走,沒有人能夠纏得住他,他的劍殺傷力並不是很強,但卻將殺手們的陣式完全打亂,使峨嵋弟子壓力一輕,展開劍式反撲而上,本來原先還有些緊迫感,可現在形勢大為改觀,雙方的壓力似乎扯平了。

淩海也出了一劍,但他立刻發現自己的功力大打折扣,因為剛才那一聲長長的狂叫使他的元氣大傷,功力耗損不少,那些玄奇的劍式還沒有足夠的力量使出來。於是他也改變了攻擊對象,他本想去替下恒靜師太,對付“千手劍鷹”,因為他曾聽過馬君劍講到了“千手劍鷹”所施劍法的玄妙和克敵之法。不過他發現現在已有點力不從心的感覺,而且他比恒靜師太更狠一些,更適合對付殺手。

他從容的在地上拾起一把長劍,從懷中掏出一塊布,在劍刃的兩邊和劍尖擦了擦,於是便揮劍沖入殺手群中,他不像殷無悔那樣,他是一個最優秀的殺手,他懂得殺人技巧,比眼下這些殺手更懂。

他的劍選中一個目標,就進行一個簡單的動作,直刺!直截了當地猛刺而下,並沒有花巧,也無須花巧,他的右腳,猛地踹向右邊攻來殺手的下盤。

“當……”兩人的劍輕輕地擊了一下,淩海的劍又斜斜劃向右邊。帶著一道微微的劍氣攻向右邊的殺手。同時左手抽出那柄軟劍斜斜地向後一削,截住後邊刺來的劍。“哧”地一聲,後面的劍竟被截為兩截,那名殺手驚駭異常,但峨嵋眾小師太的劍立刻迎了上去。

淩海撤劍右劃,剛才與他對了一劍的殺手,手中的劍也被切為兩截,淩海的含月珍珠劍繼續前削,竟在那把長劍與對方的劍交擊的同時趕到,並先一步切斷對方的劍,而那柄長劍直刺而下。

“呀……”長劍只劃破了對方的一些皮肉,便被對方的斷劍截住,不過有一點皮肉之傷便已足夠。淩海只要達到這種目的就十分滿足了。他轉身撤劍,整個身子一矮,躲過從頭頂削來的一劍,兩柄劍從下盤,成扇形地灑開,向幾名殺手的腳切去。“叮當”有一柄劍擋住了他的長劍、而含月珍珠劍卻削斷了一柄劍並切斷了對方一只腳,而他的前方殺手正舉起長劍欲刺,淩海忙向那名殺手腋下一竄,兩柄劍橫施而過,驚得眾殺手離地躍起。其中一位殺手的頭頂一下撞在那名殺手的肚子上,然後兩柄劍斜斜向後一剪,架住下劈之劍,左足猛地向後一踢,擊開一柄斬過來的刀身,身子向側邊一翻,對著眾尼,在沒有可能的情況下,腦袋竟從反剪的兩手中抽了出來,變成兩柄劍架於身前,而被撞的殺手猛地向後一退,卻迎上了殷無悔的劍,立刻死於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