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立威定策(第4/5頁)

齊王有些迷惑,道:“隨雲你不是也認為北漢有龍庭飛才是我軍挫敗的主因麽?”

我笑道:“正是如此,北漢若沒有龍庭飛支撐,早就被大雍所破,可是這並不代表我們對付北漢就是對付龍庭飛啊?”

齊王想了一想,道:“莫非你是想離間龍庭飛和北漢朝廷的關系麽,只怕是很難,現在龍庭飛迫得信任,又是準駙馬,就是想要離間也沒有這麽容易。”

我搖頭道:“離間並不容易,現在的北漢主雖然不是什麽明君賢主,但是卻有一樣好處,就是敢放手,敢信人,龍庭飛得侍這樣的主君,也是他的福氣,這離間一策,用在龍庭飛身上卻是無用的。就是有用,只怕也耗時太多。”

齊王道:“那麽隨雲你是什麽意思呢?”

我微微一笑,道:“龍庭飛用兵雖然千變萬化,可是萬變不離其宗,他用兵喜歡奇正相輔,常常自率大軍,然後遣一軍為偏師,或者自領大軍攻城破寨,或者令偏師襲我側翼輜重,我雍軍雖眾,卻往往落得一個被他恃強淩弱的機會。”

李顯有些尷尬地道:“正是如此,他每次用兵或者派遣譚忌飄忽我大軍左右,或者讓石英千裏奔襲,我為了對付龍庭飛總是不敢輕易分兵,就是這樣,一有松懈,還往往被龍庭飛所乘,這些年來,北漢屢次進犯,用兵都是千變萬化,讓我不明白龍庭飛是如何如臂使指地指揮偏師?”

我輕輕一笑,道:“你這是把龍庭飛想得太高了,他就是再有本事,也不能分出分神指揮偏師,殿下不見龍庭飛常用譚忌另領一軍,而石英雖然也會獨自出擊,卻往往一擊而退,不似譚忌一般飄忽難測,應該說譚忌也是一個將才,只可惜光芒被龍庭飛掩蓋罷了。”

李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龍庭飛就是三頭六臂,如果沒有得力的將領,也不可能履戰履勝,這一點竟給我忘記了,只因大雍將領多半都敗在龍庭飛手上,所以對他頗為忌憚,卻忘了他身邊的幾個大將的重要性。”

我冷冷道:“龍庭飛是北漢軍的魂魄,他麾下的將領就是他的羽翼手足,既然龍庭飛不可輕攘,那麽我們就先斷絕他的羽翼,折斷他的手足,消磨他的心志,打擊他的信心,這樣連番打擊,龍庭飛是蒼鷹,也要陷入羅網,就是猛虎也要虎落平陽,殿下還怕他能夠翻出大雍的手心麽?”

齊王只聽得一陣心寒,良久才道:“我們應該如何進行?”

我也不回答,站起身來,半晌才道:“若是殿下肯依從我的計策,一件件按照計劃進行,我可以擔保一年之內,龍庭飛授首,北漢稱臣,不知殿下可願遵從?”

齊王正容道:“先生之命,李顯無不遵從。”

我又道:“此事不可外泄,否則若是龍庭飛防備到了我們的手段,又要多費手腳,所以除了我和殿下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知道此中真相。”

齊王笑道:“這是自然,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幾事不密則成害。本王自然知道守密的重要性。”

我滿意地道:“既然如此,我便進行第一步,十日後的大比正是好時機,我要選一個人。”李顯目光一閃,沒有說話。

十日之後的大比熱鬧非常,這次齊王下令只比較戰陣,各軍選出千人來以木制兵器互相交戰,這一次的大比的結果倒是令人萬分驚訝,因為荊遲杖傷初愈(實際上是我不許他出戰,他實際上已是副帥身份,)怎可與眾將爭鋒),故而他的這一軍是由參軍宣松領軍的,宣松雖然通曉軍機,可是武藝不高,很少領軍上陣,所以人人都道他必敗無疑,誰知這宣松居然指揮有方,十幾場廝殺,竟然一場未敗,就是不能取勝也能得個平手。

這個宣松我也聽過他的名字,此人投雍王之後不就,就被派到荊遲軍中做參軍,後來荊遲常年滯留長安,都是此人領軍,想不到竟有如此手段。我一邊驚嘆,一邊問齊王道:“殿下,這樣的人才應該讓他作將軍才是,怎麽還讓他做參軍呢?”

齊王尷尬地道:“軍中同僚多年,誰不知道宣松可以領軍,可是大雍的規矩,不能上陣殺敵的就不能作將軍,宣松雖然通軍務,可是他是幕僚出身,又是文人,所以不能讓他領軍。”

我忍不住笑道:“當日東晉之所以衰敗,是因為輕視武人,用文人統軍,以至於外不能禦蠻夷,內不能平叛亂,後來局勢紛亂,各方將領紛紛割據獨立,這都是重文輕武的害處。如今大雍想必因此定下不許文人領軍的律條,只是未免矯枉過正,這樣的人才不讓他領軍,真是暴跈天物,怪不得我見這些年來的戰報,荊遲這一軍是攻如烈火,守如磐石,我還奇怪呢,荊遲的性子,若是讓他進攻,那是無敵的先鋒猛將,若是讓他防守,只怕是力有不逮,卻原來有這麽一個槍手。這樣的功績卻讓他屈居人下,至今連入帳議事的資格都沒有,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