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覆地又翻天(第5/7頁)

西門堅雖更想隨他們人城去救趙長安,但知此次救人之舉萬分危險,昭陽、晏荷影若沒有個妥善的安置,會讓寧致遠等人分心,當下慨然允諾,一定把昭陽、晏荷影平安送回泰山,等候寧致遠他們的好消息。然後就匆匆出門。

寧致遠又吩咐張涵馬上回城,再找到那個押司,弄確實天牢的位置、各個出入口的設置、詳細方位,特別是關押趙長安的牢房的位置,另外,還有獄卒當班的人數、巡邏的時辰。要能弄到天牢的圖紙則是最好,還有牢內外守衛兵士的人數和相應的情形也要查實弄清楚,無論這個押司要多少金銀,都給他!

張涵抱拳遵命,轉身出門,不料外面突然撞進來一個人:“少掌門,糟了!”眾人一看,是西門堅。寧致遠皺眉:“夫人出了什麽事?”西門堅搖頭:“晏姑娘不見了!”一聽這話,眾人無不頭暈。寧致遠怒道:“怎會不見了?”

“廚房小徐說,剛才他見晏姑娘一直躲在這間房外的窗下,後來就不見了。”

“問過寺中守衛的兄弟們了嗎?”

“問了,說方才晏姑娘換了一身書生衣裳,也沒拿什麽,出了寺門,急匆匆地就往東邊去了。”

“怎麽不攔住她?”

西門堅不做聲:兄弟們又不知個中詳情,怎好冒冒失失地隨意攔下晏荷影?寧致遠也覺自己的責備沒有道理,只得道:“快派人去追,一定要把她追回來,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再添亂子了。”可直到夜幕降臨,晏荷影仍蹤跡杳然,遍尋不獲。

寧致遠等人趕到東京城時,城禁仍未解除。但有錢能使鬼推磨,憑著兩百兩黃金,眾人順利地到了碧雲精舍。一路上觸目所及,盡是手執利刃、身披重甲的士兵,雖然人多,卻鴉雀無聲。街上冷冷清清的,間或有幾個人經過,亦是低頭疾走,神色驚慌。

在聽荷雅居坐定後,先期趕回的張涵道:“屬下已找過那個押司了,他說行刑的時間定在後天早上的卯時三刻。”

叢景天皺眉:“歷來處決人犯,時辰都在午時三刻,怎麽這次卻挑了個大早?”

“屬下也問過了,他只說是狗皇帝的旨意,至於時辰為什麽要這樣安排,他們這些小獄吏犯不上瞎操心。”他停了一下,又道,“天牢圖紙,還有內外守衛的人數和安排,他答應可以明早設法弄給屬下,可條件是要這座精舍。”

“給他!”寧致遠想都不想。

第二天巳時過後,舉行完登基大典,城禁解除。距東京較近的四海會各分會的堂主及弟子,和各門派幫會的俠士們就陸續進城,到碧雲精舍集合。晚飯時分,精舍內已是人頭攢動,總有五百人之多,而各色武林中人,還在不斷擁來。看看不是路,寧致遠吩咐張涵、叢景天只把各門派幫會的掌門、頭領留下,他們帶來的屬下弟子全領到了城中張涵打理的客棧和其他地方安歇。饒是如此,精舍中仍有七八十人。

張涵一大早就拿到了天牢圖紙和牢內獄卒、牢外守衛布防、警衛的詳情。經眾英雄一天的聚議,定下了劫獄的計劃,分派了各門派幫會到時各自的職司。眾人議定於當夜二更時分埋伏於城南的天牢外,交醜時正刻的時候一齊動手,以四海會的紅色號炮“天”字為號,寧致遠是整個行動的總指揮。

寧致遠手指圖紙上一個標注有紅色圓點的地方,對萬勝刀說:“太子殿下就在這裏,萬幫主,到時號炮一響,請你領著手下兄弟只管封住這個口,不放一個朝廷的鷹犬進來。”

萬勝刀點頭:“盟主只管放心,萬某人要放了一只蒼蠅進來,就剁下自己的手腳,今後再不見人了。”

這時張涵進來,在寧致遠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麽,寧致遠目光一閃,對眾豪傑拱手,請眾人稍坐,有點小事,他去去就來。然後與張涵相偕出廳,到背靜無人處,問:“這個自稱宸王宮內府總管的人在哪兒?”

“屬下已把他請到碧荷湖邊的忘情亭中了。”張涵一指身右一樹繁花茂的所在。

“嗯,你守在這裏,別放人進來。”寧致遠舉步走了進去,亭中坐著一個五十余歲的老者,灰色衣袍,須發花白,神情舉止沉著穩重。見他進來,老者起身打橫侍立,身子微微前躬,一望而知,是多年規矩養成的作派。幾句寒暄罷,老者自道名和景行,是原宸王宮的內府總管。他從懷中掏出在宮中管事時的腰牌,請寧致遠查看。寧致遠不接,只淡淡地應了一聲。

和景行懂他的意思,僅憑一塊腰牌,證明不了什麽。他不慌不忙地道:“老夫今夜來,是想請寧盟主去見一個人,有萬分緊急的事情相告。”

寧致遠不答。再過兩個時辰,就要開始劫獄了,這時候卻突兀地來了位內府總管,不知這老頭兒究竟是什麽來頭,若他是朝廷鷹犬,來這的目的是為了調開自己,令眾豪傑群龍無首,好打亂今夜的計劃,這種擔心也並非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