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第4/12頁)

南海漁人呆了一呆道:“你真是這樣決定了?”

金蒲孤堅決地道:“是的!我殺死劉素客後馬上自殺,對公私都可以交代了,而且家師一代人傑,我也不忍心見他成為劉素客殘賊生靈的工具!”

南海漁人沒有說話,手中長竿一幌,化為千點青影,罩向天山逸叟的身上,天山逸叟則仗著一雙肉掌,與他交博在一起,二人對持了十幾個回合,南海漁人突然將長竿一指,將勁力集中於一點直點過去!

天山逸叟連忙翻開手掌抵住竿尖,雖然將來勢擋住,可是他的身上卻連連後退,白獲與竺青見狀都低吼了一聲,同時飄身過去,各伸出一支手,握住天山逸叟的兩臂,將內力傳過去,幫他抵住南海漁人的長竿!

南海漁人以一抵三,就相當吃力了,他身上的衣衫都自動地進裂開來,每一條肌肉都像丘陵般地填起,那根竹的漁竿在雙方巨大的擠壓下,變成了弓形,四人的神色都顯得異常凝重!

金蒲孤也緊張異常,他知道雙方已進入了性命之搏,目前是個勢鈞力敵的局面,任何一方只要有一點內力不繼,立將為對方的巨大所傷而致粉身碎骨!

耿不取觀戰片刻,忽而輕輕一嘆道:

“劉素客真可惡,假如他不把我的穴道閉死,我只要上去幫個手,問題不就解決了!”

金蒲孤望了他一眼,心中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職不取這番話分明是說給他聽的,也是告訴他該怎麽做!

他又思索片刻,見南海漁人已有不支之狀,乃毫不考慮地擄袖上前,伸手要搭在那根竿子上。

南海漁人大喝道:

“不許上來!我這根紫青寒竹雖是千古珍物,卻已到了它最大的負荷程度,你只要再加上一點力,竿身立刻會炸得粉碎,那時我們五個人誰都活不成了……”

金蒲孤果然縮回了手,怔怔地道:“那前輩已經支持不住了,我該怎麽辦呢?”

南海漁人大喝道:“你怎麽知道我支持不住了?”

金蒲孤微異道:“局勢甚明,一望即知……”

南海漁人冷笑一聲道:

“目前我只用到十成功力,看起來是比他們差一點,可是我把功力加十二成,一定不怕他們,我只是擔心這根竿子吃不消,假如它炸開來,碎片四散,十丈之內,當者立斃,你還是站開點,必要時我可顧不得這麽多……”

金蒲孤一驚道:“前輩千萬不可同歸於盡!”

南海漁人冷笑道:

“誰叫我欠了你的債呢?你叫我幹什麽,我沒有拒絕余地—不好!他們的勁力又加強多了,我逼得非拼不可,小子你快走開!”

金蒲孤急了道:“前輩為我而死,我怎可獨生……”

南海漁人鼓目怒吼道:

“你等殺了劉素客再死還不算遲,要是你現在陪我們死在此地,才是他最高興不過的事……”

由於他開口說話之故,真氣分散,竿身又直了一點,可是他的身形卻被逼退了一步,顧不得再開口,連忙又將真氣運足,同時還用目示意,叫金蒲孤趕快離開。

金蒲孤知道他已準備作孤注一擲,玉石俱焚的打算,連忙抽身退後幾步,將長箭抽了一支搭上弓弦叫道:“前輩請再支持一下!”

耿不取已拉著劉日英躲到一塊假山石後面,見了金蒲孤的舉動後,連忙探出身來叫道:

“釣魚的朋友,你不要忙,這小夥子另有幫助你的方法!”

南海漁人背對著他們,也無法分神回頭看他們要用什麽方法,只是埋頭苦吼叫道:“你們別多管閑事,什麽方法都沒有用!”

耿不取卻興奮地叫道;

“這小夥子的箭法別有一手,他只要把對方隨便射倒一個,你就可以趁機反攻了!”

南海漁人籲著氣道:“這也許可以一試,不過要快一點,我擋不了多久!”

金蒲孤長箭搭在弦上,卻又不禁至躊躇,不知道該把目標對準那一個,耿不取又摧促道:

“小子!你還等什麽,隨便你射倒那一個,其余兩人也活不了!”

白獲與竺青都不作任何表示,只有天山逸叟橫起怒目,鼓著額上青筋叫道;“好!孽畜!我教會了你射箭,倒反而用來對付我了金蒲孤本已引勢待發,被天山逸叟這一叫,指頭立刻又捏緊了,耿不放卻笑了一聲道:

“老朋友,你可不能怪這小夥子,教會了徒弟打師父,自古皆然,你們射箭的老祖宗後羿,就差一點死在他徒弟逢蒙的箭下,何況你徒弟是為了大義,當你死了之後,腦筋清醒了,你會因為他這番俠行而感到驕傲!”

天山逸叟哼了一聲,金蒲孤堅毅地舉起長弓再度瞄準。

劉日英卻輕籲了一聲道:

“金大俠!你要三思而後行,求忠臣義土於孝子之家,你就是殺了令師,也不見得找到家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