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第6/13頁)

邵浣春在他懇求的眼光下,勉強忍住怒氣,正想回到座位上,金蒲孤卻大聲叫道:“姓邵的!你別走!”

邵烷春憤然止步。

石廣琪也覺得這年青人實在太過份了,仰首對台上道:“金大俠!老朽已經央求二位息事寧人了,大俠難道連這個面子都不肯賞?”

金蒲孤冷冷一笑道:“假如他就是我所要找的對象呢?老英雄是否也要在下罷手?”

石廣琪一怔道:“這怎麽可能呢?”

邵浣春也大叫道;“你胡說!老朽平生行事無虧,與你更是一點關系都沒有……”

金蒲孤臉色一沉道:“你很健忘,也很會原諒自己,可是我告訴你一聲,今天我要找的對象確實就是你……”

邵浣春愕然片刻,才大叫道:“老朽做了些什麽不義之事,與你有些什麽仇恨?”

金蒲孤將長箭比著他,拉弓半滿道:“假如我今天想取你懂命的話,自然會明白告訴你,可是今天我已經答應見性大師與無垢師太不傷人命……”

邵浣春大聲叫道:“你說!只要你說得有理,老朽不用你動手,自己會把命送上……”

金蒲孤冷冷一笑道:“用不著!我要殺你時,一定要你死在我的箭下,今日死罪可免,活罪難容,我先得給你一個警告!我這一箭只取你一支左耳!”

邵浣春臉色一變,剛想開口說話。

金蒲孤已喝道:“別廢話了!看箭吧!”

扣弦的手指一松,那支長箭呼的一聲,筆直對準他的門面射去,箭行甚速,不過距離校近的人還可以見到那支箭的動向!

邵浣春的動作也很快,飛速地張開鐵傘擋在面前用手一花傘柄,傘面急轉起來,呼呼有聲!

箭領擊在傘面的鐵骨上,發出葉的一聲輕響,遂即向旁邊彈飛出去。

邵濱春雖然被箭的強勁推後了三四步,但是他畢竟已擋開了一箭,不禁得意地大笑道:

“姓金的!我只道你那神射有多厲害呢!看來也不過如此!”

金蒲孤冷笑一聲道:“邵浣春!你的話說得太早了一點,恐怕你會後悔的!”

邵浣春聞言一怔,想起他的箭具有回旋作用,也許會去而復返,忙再連傘遮住門面時,忽然聽見旁邊有人大叫一聲,好像是發自石廣琪之口手連忙放下傘來,但見石廣琪手撫著左耳,鮮血由他的手指間向下直流,當下又是一怔!

就在他征神之際,喜覺耳上一涼,連忙用手去摸,卻只抓到一手鮮血,一只左耳也不見了!

長箭帶著輕輕的呼嘯,淩空飛回到金蒲孤的手中,箭杆上穿著兩支耳朵,也在滴著鮮血!

坐得近一點的人都看清了這是怎麽一會事,立刻發出一片暄然大嘩,紛紛站了起來,遠處的人也都向中間圍攏,想看看清楚所發生的事!

金蒲烈的目中又射出淩厲的光茫,大聲喝道:“大家請不要過來!”

這一聲雖然叫得很響,可仍是抵不住洶湧的人潮,很多人把桌子都擠翻了,為著想靠得近一點……

金蒲孤又抽出一支長箭比在弓上叫道:“誰再要向前靠一步,在下這一箭就射穿他的心窩!”

動作加上威脅,果然發生了效力,扭動的人潮立即靜止了下來,只把眼睛對準台上望著!

金蒲抓這才把箭歸回箭袋,一只手擎起那支穿著兩支耳朵的長箭冷笑一聲道:

“石廣琪!你沒有想到這一箭也會有你的份吧?”

石廣琪已經把手放了下來,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可是他依然維持著平靜的態度,沉著聲音道:“大俠此舉的確頗出老朽意外,但不知老朽因何獲罪……”

金蒲孤冷笑道:“我不知你是真忘了還是在裝糊塗,其實你才是我最主要的對象,邵浣春不過是多了一句嘴,才陪著你倒黴,他的罪削耳可抵,你卻非死不可,今日斷耳示警,異日穿心伏罪,你等著吧!”

石廣琪又怔了一怔道:“老朽年屆八旬,死不足惜,但是老朽一定要死得明明白白!”

金蒲孤怒叱道;“老賊!你真的還不明白自己所犯的罪行嗎?一定要我當眾給你抖露出來嗎?”

石廣琪也高聲道:“老朽平生行事,從無不可對人言之處,大俠盡管明說好了!”

金蒲孤臉色也激動了片刻,才低沉地道:“四十五年前你在南疆天山之麓所做的事也告訴過人了嗎?”

石廣真與邵境春的臉色俱都一變,借然張嘴,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金蒲孤見狀又冷笑一聲道:“你終於想起來了!”

石廣滇臉色一陣激動,厲聲叫道:“你是那對夫婦的什麽人?”

金蒲孤厲笑一聲道:“我是他們的後人,當年因為你多管閑事,害得我的父母飽受人間最難堪的痛苦,整整在天山的寒冰獄中度過了十五年悲慘的歲月,他們死的時候,我只有五歲,可是卻擔負著血海般的深仇,我苦心孤詣,才練成這一手箭法,本來早就想找你來報仇了,可是我的師父告訴我,不得仗技為惡,那時你正在策動大家,從事圍殘十六兇人的義行,我不便即時殺死你,只好咬緊牙齒忍耐著,同時足足化了兩年時間,替你把十六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