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閹俘(第6/6頁)



  巴哲嚇了一跳,急忙道:這女人的藥,我一個大男人怎麽能吃?有什麽不能嘗?舒亞男嗔道,安神保胎的藥,男人吃了也不會壞肚子。不行不行!巴哲連連擺手,別的事小人都能答應,這嘗藥之事,恕小人實難從命!

  舒亞男生氣地將藥一潑,怒道:這鄉野大夫抓的藥,若沒有人嘗過,我怎麽敢隨便喝?吃壞了我不要緊,萬一傷了孩子,你讓我如何向殿下交代?你既然不願嘗,我只好不喝了!說完別過頭去,不再理會巴哲。巴哲知道像殿下那樣的王公貴族,和藥前都要由下人嘗過,以免有人下毒,所以對舒亞男的舉動倒也不覺奇怪。只是這女人家的藥,他無論如何是不能喝的。見舒亞男將藥潑了,他也就不再相勸。

  片刻後,舒亞男就捂著肚子彎下腰去,似在咬牙苦忍。巴哲見狀忙問:主母怎麽了?肚子痛。舒亞男勉強說了句話,就彎腰倒在地上。巴哲手足無措,看看左右俱無人家,不由束手無策。就聽舒亞男勉強說道:巴哲勇士放心,萬一孩子沒了,殿下若是問起,我不會向殿下透露你不願為孩子嘗藥之事。巴哲愣了半晌,終於一咬牙:我嘗!

  鍋裏還有小半鍋藥湯,巴哲滿滿盛了一碗,毫不猶豫一口而幹。然後又舀了一碗,遞給舒亞男道:藥我已嘗過,請主母快用!不成,我得等等,看看你是否有什麽不適。舒亞男掙紮著坐起,緊張地盯著巴哲。巴哲想想也對,便盤膝坐了下來,回味道:除了很苦,好像沒什麽不適。這麽快哪能看出來?舒亞男盯著巴哲道,你再等等,若感覺有什麽異常,萬不可運功排藥,不然就看不出效果了。

  巴哲點點頭:主母放心,我不運功抗藥。嗯,好像頭目有點暈眩,手腳有些發軟。這就對了!舒亞男高興地拍手道,那大夫告訴過我,這藥有安神的功效,吃了就想睡覺,你現在是不是開始有這種感覺了?

  巴哲點頭道:好象是的,這麽說來這藥沒什麽問題,主母快吃吧。

  舒亞男笑眯眯地搖搖頭:我現在肚子好像不那麽痛了,不用再吃。

  那就好。巴哲說著想站起身來,卻感覺天旋地轉,手腳像灌了鉛一般沉重,人也不由自主摔倒在地,他睜著眼茫然問,這藥性有些過了,是不是劑量太大的緣故?舒亞男俯身望著他,笑眯眯地說道:這劑量確實不小,足夠放到二十個人。那小醫館連江湖中常用的蒙汗藥都沒有,大夫只好用草藥現配了一副給我,沒想到還這麽管用。說著她拔出了巴哲靴筒中的匕首。

  巴哲渾身僵直,口不能言,只能用哀求的目光望著舒亞男。匕首在巴哲的咽喉比劃了半晌,舒亞男最終還是下不了手。自從知道有了孩子後,她的心比以前軟了很多。想想腹中的孩子,再想想巴哲先前的小心伺候,她終於收起匕首,裝出惡狠狠的模樣對巴哲道:別再跟著我了,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

  說完她割下巴哲的衣袍,剖成一條條羊皮長繩,然後將巴哲捆了個結實,又割下巴哲的靴子,用匕首剁成碎片。沒有靴子,要想赤足在草原上長途跋涉,無疑是不可想象之事。做完這一切,她帶上巴哲的刀和匕首,解下拉車的健馬,然後翻身上馬,縱馬向東南方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