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智與力(第2/5頁)



“哎呀呀,喝……”簡真沖手心噴一口氣,“好清新的口氣,我天天都使‘漱口符’、‘潔齒符’,要不信,你聞聞看……”他恬不知恥,沖著少女大口吐氣,嚇得禹笑笑連連後退。

“快來!”呂品在前面招手。兩人互瞪一眼,快走幾步,前方一亮,隧洞到了盡頭,進入一方空地。

空地的左右是兩片山崖,山崖上雕刻了兩尊巨像,高約百米,左面一個男子,尖嘴勾鼻,環眼圓睜,滿頭怒發飄舉,手握一枚巨槌。

右邊是一個女子,姿容美麗,體態婀娜,雙目注視前方,雙手一上一下,緊攥一對大蛇,蛇身曲曲折折,十分猙獰可怕。

“瞧!”呂品一指前方,“方非在那兒!”其他兩人舉目一望,兩尊巨像中間,夾了一道緊閉的石門。石門上方寫著“雷洞”兩字,石門前方站了九個學生,左邊一個是方非,右邊八個,正是角字組和壁字組,雙方手持符筆,相互對峙。

三人連忙跑上去,禹笑笑大叫:“做什麽?角字組,壁字組,你們想退考是不是?”

“你叫禹笑笑是吧?”巫裊裊轉過臉來微微冷笑,“你箕字組的人,怎麽混到危字組來了?”

禹笑笑哼了一聲,冷冷地說:“壁字組的人,不也混到了角字組來了嗎?”

“禹笑笑!”白和虎諧女不動聲色,“我早就聽說過你了。”

“別謙虛!”巫裊裊陰毒一笑,“我聽說,箕字組的禹笑笑,一個人有兩個伴兒,白天跟二年級的桓譚卿卿我我,晚上跟這個九星騙子不清不楚……”

“你胡說!”禹笑笑氣得抽出符筆,呂品慌忙攔住她說,“別上當,她故意激怒你,你現在攻擊他們,會被取消考試資格……”

“呵!”巫裊裊笑了笑,“還是狐狸精的兒子識趣!”呂品的臉上像是挨了一拳,左頰的肌肉微微抽動。

“巫裊裊!”簡真忽然大喝一聲,“你這個不男不女的東西!”

“你罵我什麽?”巫裊裊臉色大變。

禹笑笑也很吃驚,回頭望去,簡真梗起脖子,粗聲大氣地說,“巫裊裊,聽說你每天早上都刮胡子,對不對?”

“你、你胡扯!”巫裊裊面紅如血,耳邊的牡丹花變成了絢麗的紫紅色。

“哈!”簡真大聲叫嚷,“這事兒誰都知道,呂品,你也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呂品咧嘴一笑,“我聽說,角字組的巫裊裊,一個人有兩個身份,白天是女人,晚上是男人,天天醒過來啊,都要對著鏡子刮胡子,刮下來的胡子,可以織九件毛衣,角字組和壁字組,一人一件還有多余。”

巫裊裊氣得發瘋,眼珠子快要變成子彈,一人一顆,結果了這兩個臭小子。她一跺腳,淚花兒一滾,邊哭邊叫,“皇秦,你看看,他們怎麽汙蔑我的?我、我不要活了……”

“無聊!”皇秦理也不理,冷冷走向一邊,巫裊裊瞪眼望他,嘴裏的哭聲越哭越小,最終化為一串呻吟。

簡真大獲全勝,得意洋洋的左顧右盼,“這是誰的雕像呀?這個男的怎麽長了一張鳥嘴?”

“那是雷公!”禹笑笑指了指男子,又轉身指著女子,“這是電母,這二位是夫妻,也是上古有名的天道者。”

說話間,後來的學生三三兩兩鉆出隧洞,望見兩尊雕像,紛紛露出驚訝神色。

皇秦走到一塊石碑前,駐足片刻,忽說:“全部過來!”七個同伴應聲向前,皇秦舉起符筆,沖著石碑輕輕一掃,一道白光閃過,碑前的八人全部消失。

方非吃了一驚,快步趕上前去,是被立在石門左邊,上面刻了一道天機鎖,他一摸石鎖,鎖邊出現了一行天青色的小詩——

雷行天地中,太息驚蟄龍。

長吟三五聲,無心入雲叢。

方非瞧得發懵,心裏暗叫糟糕,簡真也吸了一口涼氣,苦著臉說,“這玩意兒我不在行,笑笑,你來!”

禹笑笑搖了搖頭,低眉沉吟,呂品卻摸著下巴,邊笑邊說:

“雷行天地中,天地,八卦裏是乾坤,雷,八卦裏是震卦,雷在天地之中,那麽開鎖的密符,頭三個字是乾震坤;太息驚蟄龍,驚蟄二月初二,今年甲子年,幹支推算,為丙寅月丁酉日;長吟三五聲,這裏的三五不是數字,而是十二律裏的太簇律和姑洗律;至於最後一句,無心入雲叢,入雲叢,就是上天唄,天上二十八宿,心宿屬於蒼龍七宿,蒼龍無心,去掉心宿,依次還剩角、亢、氐、房、尾、箕六宿……”

呂品談吐流利,難壞三人的謎題,到他嘴裏輕松破解。三人六只眼睛,瞪著狐妖之子發愣,方非心想,“原來是這樣!”禹笑笑也想,“人不可貌相,這人一貫懶懶散散,到緊要關頭還挺中用!”簡真佩服之余,又生嫉恨,“真是狐狸精,實在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