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9 風雷交擊之卷 第二十一章 情惑(5)(第3/3頁)



何巧姑殺豬般一聲慘叫,反手一掌,便向姚晴刮來,不料姚晴早已有備,左手輕輕撥開來掌,右手掄圓,狠狠一個嘴巴抽在何巧姑臉上,口中喝道:“好賤人,敢對客人無禮?”

可憐何巧姑柔弱女子,身無長力,被這一巴掌抽得翻了個筋鬥,當場昏了過去。

沈秀原本望著二人巧語媚笑,真個心癢難煞,涎水長流,手裏一杯酒淋在褲襠裏也不自知。誰知變起俄頃,姚晴忽然行兇,打得何巧姑人事不知。沈秀先是一驚,繼而又驚又氣,心道這何巧姑一樓之主,與自己頗有交情,姚晴如此一鬧,自己今後如何還能來此玩樂。

這時間,一眾龜奴打手趕到,但見沈秀在桌,盡皆泄氣。這城中的秦樓楚館,沒有不認得這沈少爺的,均知他武功了得,又通官府,是故眾奴才縱然趕到,卻一個個縮頭縮腦,只在門邊張望。

姚晴卻若無其事,笑斟一杯酒,潑在何巧姑臉上。何巧姑被冷酒一激,醒了過來,爬起想逃,卻被姚晴拽著肩膀,笑眯眯按回桌邊,說道:“好媽媽,頗有得罪,莫要見怪。”

何巧姑生平翻手雲雨,將天下男女玩弄於股掌之間,誰知今天竟遇上這等喜怒無常的主兒,恰似老鼠遇了貓,不由煞白了臉,戰戰兢兢,臉上的五道指痕由紅變紫,由紫變青,高高腫起,便似烙上去一般。

姚晴笑眯眯將她摟在懷中,一邊喂她喝酒,一邊對她又親又摸,上下其手,便如男子一般戲弄。若是當真換了男子,倒也罷了,何巧姑正好撒嬌悲泣,發泄心中委屈,但此時被姚晴這般玩弄,卻是欲哭不敢,欲笑不能,忍氣吞聲飲了一巡酒,倒似吃了呂太後三千個筵席。

沈秀見姚晴這般反復無常,也是不明所以,呆坐一旁,忘了言語。

忽聽一聲輕笑,他轉眼望去,只見谷縝笑吟吟挑簾而入,沈秀一皺眉,騰地站了起來。

谷縝笑笑,擺手道:“足下少安毋躁。”說著撩袍坐下,眼中帶笑,望著姚晴。何巧姑見了他,如得救星,顫聲道:“谷爺……救,救我……”

谷縝沖她點點頭,笑道:“姚大美人,你打她一巴掌,又嫖她這一回,當日被她欺侮的怨氣也該出夠了吧。”何巧姑驚慌道:“谷爺你怎麽也來鬧我?這位姑娘皇後般的人兒,給我一千個膽子也不敢欺侮她的。”

谷縝笑而不語,姚晴卻怕被他道破醜奴兒的身份,便笑道:“好媽媽,你去忙吧。”當下放開何巧姑。何巧姑如蒙大赦,飛也似去了。

姚晴瞧了谷縝一眼,冷冷道:“你來做什麽?”谷縝笑道:“來給你提個醒兒。”姚晴只是冷笑。

“不信麽?”谷縝笑道,“你瞧窗外。”姚晴一轉眼,透過圓窗,只見遠方高樓尖上,左飛卿白衣勝雪,抱膝而坐,舉頭望月,儀態超然。

姚晴咬著朱唇,目透殺機。谷縝自斟自飲,從容笑道:“風君侯十六歲時,為一個牧羊女報仇,追殺一群馬賊,從天山北麓一直追到貝爾加湖,那群馬賊沿途換馬,日夜狂奔,逃了整整十天十夜,最後三百來人只活了一個,聽說還是因為累餓交加,驚懼發瘋,左飛卿不屑殺他,方才逃得性命。”

此事在江湖上流傳甚廣,姚晴、沈秀自然聽過,姚晴道:“那又怎樣?”

“還不明白麽?”谷縝笑道,“風君侯少年之時,神通未成,便能十天十夜、不眠不休追殺馬賊,如今自也能七天七夜不眠不休,守著姑娘你了。”

姚晴端起一杯酒,冷笑道:“你來就為說這些廢話?”谷縝搖頭道:“自然不是,只因我有法子,叫你逃過風君侯的追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