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9 風雷交擊之卷 第二十一章 情惑(5)(第2/3頁)



沈秀心中卻是另一番光景,望著姚晴如花笑靨,摸著軟塌的錢袋,真個恨得牙癢,一待姚晴轉身,便忙尋了熟人,去家中支取銀兩救急。

兩人逛罷市集,姚晴選了南京城最貴的福臨客棧歇足,上房的定金自是沈秀交付,姚晴入房沐浴更衣,讓沈秀在門外守候。

沈秀死乞白賴,暗示鴛鴦共浴,誰知說幹了嘴舌,也只換來佳人一笑,便被轟出大門。沈秀忍不住繞到窗邊,欲要偷將進去,不料姚晴事先布下“孽因子”,沈秀翻窗時一不留神,竟被“孽緣藤”纏住手腳,腦袋卡在兩根藤間,動彈不得,耳聽房中嘩啦水聲,嬌娃低吟,想象那其中情形,胸中真如百爪撓心一般。

幾番掙紮,好容易擺脫那些臭藤,鉆進房中,卻見姚晴已然梳洗完畢,一身繡衣寶帶,珠玉琳瑯,眉不描而秀,粉不施而白,星眸流轉,媚態天然。

沈秀只氣得目定口呆,再瞧那一身華服美飾,既覺驚艷,又感心痛,自忖生平勾引女子無數,還不曾下過如此本錢,若非忌憚地部神通,他早已武力相向,先來個霸王硬上弓,在這美人兒身上討還公道。

姚晴見沈秀翻窗而入,卻不吃驚,笑嘻嘻地道:“沈師兄,晚上去哪兒用飯?”

沈秀見她如此鎮定,反覺驚疑,要知別的女子遇上這等事,多少有些驚惶羞澀,沈秀自來視情場如戰場,深信兵法所雲“怒而擾之,卑而驕之”,只需女方驚羞,或是歡喜,那便有機可乘。而姚晴這般從容自若,反叫他無法可施,不覺對這眼前女子生出幾分佩服,心中愛意欲火,也更添幾分,當下笑道:“四美莊臨湖,太湖船菜別具滋味,乾坤軒菜品最豐,廚子的手藝堪稱佳妙……”

姚晴嫣然一笑:“光吃飯有什麽好玩,咱們去萃雲樓吃酒如何?”

沈秀傻眼,吃吃地道:“那個,那個……”姚晴接口道:“那個不就是妓院麽?難道你沒去過?”說著露出鄙夷之色。

沈秀啞口無言,若說去過吧,未免自汙名聲,若說沒去,又未免矯情,再說那裏的鴇兒妓女,沈秀無一不熟,到了地頭,勢必露了老底。

沉吟間,姚晴笑笑出門,徑直向萃雲樓走去。沈秀見狀嘖嘖稱奇,心道:“她都不怕,我怕什麽?風月場中,色做膽,酒為媒,最好幹事了。”想著歡天喜地,隨在姚晴身邊,縱情說笑。二人男俊女俏,引得無數行人回頭駐足。如此行了一程,在秦淮河邊乘船,兩人吟賞晚景,片時來到萃雲樓中,要了一間雅室,設酒取樂。

樓裏的鴇兒姑娘見沈秀帶來一名絕色女子,均感奇怪,背地裏議論紛紛,胡亂猜測。姚晴妙目一轉,笑道:“奇怪,何巧姑呢,怎麽不在?”沈秀一蹺大拇指,贊道:“好師妹,你連何媽媽的小名也知道,難不成你也來這裏……哈哈,那個過……”他將一個“嫖”字硬生生咽了回去,辛苦得很。

“嫖過是麽?”姚晴舉杯一笑,“小妹向來貧寒,哪有那等雅興?難得今晚良辰美景,又有沈師兄這等闊同門陪著,小妹不才,便放手嫖一回如何?”

沈秀聽到“闊同門”三個字,心中老大不是滋味,若是這小娘皮心一狠,專叫名妓,自己豈不大大破財,發愁之際,忽見姚晴舉杯喝酒,又覺大喜:“妙妙妙,只需你肯喝酒,那便好辦,我先灌倒了你,任你有什麽能耐,都得任我擺布了。”當下鼓起三寸不爛之舌,放出風月場上的手段,一心騙姚晴喝醉。

姚晴卻是嘴角含笑,任他如何勸說,總是一口一口,喝得慢條斯理,其間反倒弄些癡言軟語,哄得沈秀神魂顛倒,多喝了七八杯,俊臉上一片酡紅,心中還自以為得計,咧嘴憨笑不已。

談笑間,何巧姑聞風而來。姚晴招手笑道:“好媽媽,過來坐。”

何巧姑驚疑不定,打量她笑道:“哎喲,這位美人兒是誰家的姑娘,媽媽我眼拙,竟不認得。”當下挨到她身邊坐下,一對三角眼在姚晴身上骨碌碌亂轉,心中暗贊:“這丫頭煙視媚行,天生的狐狸精坯子,若能讓我調教幾天,還不將這一河的姑娘都壓下去?”又想到是別家的姑娘,真是既妒且羨。

姚晴飲了兩杯酒,雙頰添了一抹艷色,越發勾魂蕩魄,她伸出纖纖素手,斟滿一盅酒,雙手送到何巧姑嘴邊,嘻嘻笑道:“媽媽請喝。”

何巧姑笑眯眯正要去接,不想姚晴手一抖,潑了她滿臉滿身。何巧姑失聲尖叫,姚晴笑道:“哎呀,對不住。”伸手幫何巧姑拭去酒漬,卻趁亂指尖發力,在何巧姑豐滿的胸脯上狠狠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