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天驕鐵血 一、蜀道難(第5/9頁)



“廢了……哎喲……我也不說……哎喲”文靖痛得眼淚都流下來了。

“沒出息的東西,要逞強就別哭!”梁天德寒著臉道。

“可是……哎喲……他捏得我好痛。”文靖噙著淚說。

“沒想到你們居然用上這種下作手段。”梁天德拂袖而起:“也罷,隨我來。”

“事出非常,還請見諒。”白樸以文靖為質,有些過意不去。

“哼!”梁天德大步流星,走出大門。

一行人匆匆而行,直到神仙度前,梁天德突然站住,長長吐了口氣,“就是這了。”他指著遠處,向身後呆若木雞的三個人說。懸崖邊上,草木屍首,一切依舊,似乎並無人來。死寂片刻,撲通一聲,嚴剛突然跪倒在地,伏著那年輕人的屍體,放聲痛哭,白樸與端木長歌也跟著跪下,淚水止不住地落下來。

“這個年輕人是他們什麽人?他們哭得很傷心呢!”文靖揉著紅腫的手腕說。

“大概是他們的主子吧!”梁天德說。

“爹爹怎麽知道?”

“嘿!”梁天德冷笑道:“你可知那塊玉牌上面的字是什麽意思?”

“朕……是皇帝的自稱,啊,就是和皇上駕到一樣的意思。”文靖恍然大悟。

“這塊玉牌乃是欽差大臣的信物,持牌者有生殺予奪的大權,如非大宋皇帝十分信任的人,絕對拿不到這塊牌子,這個死者的來歷很不簡單。”梁天德怒視文靖:“那人說‘還給你’,究竟怎麽回事?”文靖瞪直了眼,啞口無言,忽見白樸悠悠站起,灑淚歌道:“身既死兮魂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和著瑟瑟秋風,顯得分外淒涼。

“他在說什麽?”梁天德被他引開心神,隨口問道。

“唔,這是屈原《國殤》中的話,意思是:你雖然死去,但精神長存,你魂魄堅毅,堪稱鬼中英雄。”

“你如果練功有看書一半的用功,也不至於練一身半吊子功夫。”梁天德沖他瞪眼。正說話間,突見端木長歌躍起,雙掌卷起兩道狂飆,打了過來。

梁天德不及格擋,想也不想,一個懶驢打滾,向後翻滾,文靖卻傻了眼,一動不動,衣發被迎面而來的勁風激的向後飛起,這一掌來得好生淩厲。

眼見他非死即傷。突然斜裏一陣風急掠而至,與端木長歌的掌力一撞,波然作響,勁風四散,只刮得一旁的梁天德面皮生痛。

端木長歌連退數步,看著白樸,神色驚疑不定。

“端木先生?你這是為何?”白樸站在文靖身前,緩緩道。

端木長歌恨聲道:“這二人明明知道千歲在此遇害,方才卻遲遲不肯吐露,分明心裏有鬼。”白樸眉頭微皺,注視梁氏父子。

梁天德憤怒之余,也暗暗吃驚,這端木長歌的武功,已是不弱,誰料這白樸出手舉重若輕,更是了得,此時疑到自己頭上,若不說個明白,只怕不易脫身。正焦慮之際,忽見文靖還在發傻,心頭一驚:“莫非這小子被掌力傷了?”不禁叫了聲:“渾小子沒事麽?”

“你叫我?”渾小子如夢初醒。

“你……你……”梁天德見狀,有些明白,氣得語無倫次:“你又在犯什麽呆?”

“嘿,我剛才揣摩白先生話裏的意思,屈大夫寫這詩時,楚國連遭敗績,就要滅亡,這《國殤》是他祭祀楚國陣亡將士的祭歌,如果以此類比,這個年輕人也應該是為國捐軀才是!不知道對也不對?”

梁天德頓時雙拳緊握,渾身發抖。這文靖從小就喜文不好武,梁天德的生死之交玄音道士又是一個飽學之士,觀中藏書甚多,這小子天天都往那裏跑,明裏說是學武,其實只是看書。梁天德教他武功,他總是打馬虎眼,拿起書來卻是廢寢忘食,每每抱著一本書,望著天上發呆,老爹的耳刮子落到臉上都還不過神來。今日緊要關頭,他居然也能舊病復發,讓梁天德如何不氣。

那三個人聽了這話,六顆眼珠子也都瞪在文靖身上,只瞪得文靖渾身發毛,過了半晌,端木長歌搖頭道:“不像,這小子癡癡呆呆,實在不是裝出來的。”文靖被老爹罵慣了,還不覺什麽,梁天德聽在耳裏,卻老大不是滋味,不禁狠狠瞪了這小子一眼。

“其實,端木先生若仔細看看地上的痕跡,便知兇手只有一人。”白樸神色沉重:“嘿,但憑他二人,哪有這種能耐?”

文靖暗暗稱奇:“原來你也看出來了。”

端木長歌定睛細看,恍然有悟:“不錯,不過老夫活了大半輩子,從沒看到這麽厲害的高手,不知是什麽來頭?”白樸雙眉緊鎖,沉吟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