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4/4頁)



  "其余的,只要到時候聽從將領就可以了。"金吾衛統領高深莫測地笑笑,"此次要做的事情,很簡單,以謝將軍年少成名,這些年在羽林天軍升得如此快,做這點小事是舉手之勞。"

  "又是加官晉爵的機會呢!"他拍了拍謝誠的肩膀,"還有事,就此告辭。"

  金吾衛統領帶著一隊屬下,策馬狂風般離去了。這些日子帝都金吾衛忽然煥發了活力,各級軍官出入扶風大營和各處衛所,帶來皇室的軍令。原本只是皇室儀仗的軍隊,此時耀武揚威,看起來已經掌握了帝都全部的軍機權力。

  謝誠看著金吾衛們遠去的背影,默默地從袖子裏抽出一條兩指寬的白布條來。

  他這些天不知多少次讀這封信了,想從每個字裏看出它是否可信,此時他重在心裏默讀了一遍:

  吾兄如晤:

  我聞事發突然,聯軍以屍亂被困殤陽關。此術是屍蠱之法,傳自雲州,東陸識之者少,唯太蔔博學,或有所聞。屍蠱噬人精魄,可用於屍體,亦可用於活人,重傷之人若為屍蠱所噬,則失卻本性,與死者復蘇無異,皆喪屍也。屍蠱至難拔除,然有破綻。以屍蠱起萬余死者,是秘術大陣,謂屍藏之陣。有陣則有陣主,陣主猶在殤陽關內。陣主死,秘法破。此事我告於兄,或為加官晉爵之機會。憑兄自決。

  弟沐手謹奉

  他計算著收到這封信的時間,想起那個曾於朗月之夜在帝都城墻上白衣高歌的年輕人。無論這封信是從哪裏發出的,都令人驚異。甚至在皇帝都還不知道殤陽關中出現了異相的時候,這只信鴿就落在了謝誠的桌子上。謝誠有種強烈的感覺,在殤陽關那幕慘劇上演的一刻,他那個白衣的朋友正背著雙手,在遠處觀望。

  他不知道這樣一個人是否可信,但是他已經沒有選擇,他能感覺到那個龐大的陰謀在穩步推進,而殤陽關裏那些人就要死去。他決定冒一次險。

  "信鴿。"他低聲道。

  屬下送上了一只青灰色尾羽的信鴿,謝誠摸出早已寫好的信,塞進信鴿腳下的竹筒裏。他揚手把信鴿放上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