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惡戰天驚牌(第4/10頁)

  這一丸深深地嵌入了大石,是一枚生鐵彈丸。

  原來此時啞巴掌中石丸已經用完,久戰不下的他接下來準備改用的是生鐵彈丸。而且在最後三顆石丸發完後,很自然地就已經把鐵彈丸摸在了手中。但是他的鐵彈丸未來得及使用,別人卻搶先使用了霸道無比的“天驚牌”,差一點就再無出手的機會。於是啞巴憤而以一丸擊石,是向對方顯示自己的鐵丸力道不遜“天驚牌”。這是一種顯示自己不服輸、不服氣的行為,也是英勇與強悍的流露。但作為一個刺客來說,則是缺少磨練、不成熟的表現,也是他平常難以與人溝通的一種性格缺憾。

  就在啞巴鐵丸擊石的時候,齊君元已經撤開抵住挑擔婦人脖頸的釣鯤鉤。

  “身份隱號?”齊君元問得很簡單,因為他想盡快離開這個死氣熏人的地方。

  那婦人此時也面色一正,認真回道:“谷客唐三娘,位列毒隱軒,隱號‘氤氳’。”

  “他們著的是迷爪還是毒爪?”齊君元一指倒在地上的人。

  “是迷爪。”

  “趕緊給解了,然後速離此地。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們再細排此行出了什麽岔子。”齊君元說完後讓開身形,但手中釣鯤鉤卻始終沒有放松。

  與啞巴對決的那人也將窮唐放開,原來裹住它的那些樹枝草葉中混有許多鋼絲,鋼絲與樹枝草葉共同構成一個可彈射收縮的長籠。射出時如一張網,收攏後便是一只籠。據說這是墨家弟子澤仁將秦人捕捉野獸的“追星三分索”與捕魚罩網相結合創出的技藝。主要用來活捉對手,江湖上叫它“飛猿籠”。為什麽將此物叫做技藝而非器物,是因為這東西使用的材料多,做出來後體積太大,一般只能在固定機關中使用。而刺客要想隨身攜帶使用這種器具的話,只能是帶少許的鋼絲骨架在身邊。然後在需要使用時就地取材,在極短時間裏制作而成。

  唐三娘站在原地未動,也沒放下挑子,而是伸頭朝她前面擔子裏的小火爐吹了口氣。爐中輕揚起一抹爐灰,飄向秦笙笙他們倒下的位置。爐灰剛落下,昏倒在地的人就立刻醒轉過來。而且精神狀態和原來相比不見絲毫頹萎,只是茫然不知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齊君元舉手制止秦笙笙會一發不收的啰嗦問話,然後領頭朝西南方向而行。走出火場之後,啞巴和手持漁鼓的人也匯入其中,都不多話,只是急行。黑暗中窮唐躥到了最前面,這應該也是啞巴授意的。以它開道,一般的布置埋伏都應該可以發現。

  齊君元跟著前面縱奔的窮唐,腳下顛簸而行,而心境則更加難以平復:“上德塬到底暗藏著什麽秘密,竟然會吸引來幾國最強勢的秘行力量。而且這幾方就算都得到相同訊息,排除其他所有意外,單以距離來論,他們到達上德塬也應是有先有後。可這三方面力量,不,算上離恨谷應該是四方面的力量,怎麽會差不多同時到達上德塬?而且到達後只看到殘垣焦屍,這是巧合還是刻意安排?還有範嘯天,自己到現在都沒機會問他到上德塬來是幹什麽的,留信將一行人引到這裏是什麽目的?而唐三娘這兩人又是來幹什麽的,為何不問緣由來路就朝自己這些人下手?他們接到的‘露芒箋’又是什麽任務?”

  急走出十幾裏路後,那瘋女子往地上一賴便再不肯走。她說累了走不動了,然後又說她爹說過,讓她不要跟不認識的人瞎跑,特別是不認識的男人。所以任憑誘騙恐嚇,她就是不挪地兒。齊君元此時心中正好有太多謎團未解,需要詢問和思考,便索性帶大家在小道旁邊找個還算隱蔽安全的地方暫時休息下。

  何從去

  歇下來後,齊君元先是打量了一下與啞巴交手的那個漢子。這人年齡應該比自己稍大,面容清秀,略有髭須。一副道人的穿著打扮,這與他所帶漁鼓較為相稱。但作為一個刺客來說,這打扮和漁鼓都顯得過於顯眼,容易被人留眼(注意、難忘)。

  “好個‘石破天驚’!而且還在其外段加了‘百回括’,可將收入的物件重新射回。”齊君元由衷地贊一句。

  所謂的“石破天驚”就是那漢子手中的漁鼓,外觀上這做得和竹筒相仿,塗上漆水很難辨出這是精鋼之物。構造設計巧妙之極,敲擊底部仍可正常發出鼓音。而實際上這已然是一件以精鋼特制的霸道暗器,其中暗藏的七塊“天驚牌”。“天驚牌”形如削邊銅鏡,精鋼為體,“裂金魔石”為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