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惡戰天驚牌(第2/10頁)

  第二件事情是將後腰處的“渭水竿”給打開。和他所攜帶的子牙鉤一樣,“渭水竿”也是用魔弦鐵制成,具有極大弦拉力道。它的結構其實就像現在可以伸縮的釣魚竿一樣,所不同的是它的伸縮可以在機栝控制下按意圖自動達到指定長度。一個小小的子牙鉤都可以在觸動機簧後疾速彈射,斷枝破石,直刺橫陷,具備極高強度的殺傷力。那麽同樣材料制成的渭水竿,其力道也就完全可以將趴伏狀態的齊君元直挺挺地挑起來,以最直接也是最無法預料的方式來面對對手。

  齊君元沒有讓婦人瞬間死去,因為他還不知道秦笙笙、範嘯天他們是死是迷。他自己嘴裏含著“辟邪珠”雖然吸取了藥料成分,但要想憑這點藥料成分在口中判斷出對方使用的是毒藥還是迷藥,他齊君元還不具備這樣的道行。如果是什麽烈性的毒藥把那幾個到場毒死了那倒也省事,但要是什麽奇怪的獨門迷藥,那還真得留下婦人來解救。還有就是啞巴,現在他那邊到底怎麽個情況也不知道。但不管是被這婦人制住還是被她同伴制住,也都是需要用婦人的命作為要挾條件來解救的。

  但是要想制住一個人不讓她死,還不讓她動卻並非容易的事,特別是那些自己根本不了解的對手。不了解對手具備怎樣的技藝,也就無法確定合適的控制方法和防範措施。自己雖然是掌握主動權的一方,但長時間處在與對方僵持的狀態對己並不有利。那婦人只要有足夠的膽色,她便可以放松、可以休息,而齊君元卻每時每刻都不能有絲毫的松懈。說不定婦人一個看似正常的動作就是她最擅長的殺招。

  果然,那婦人很放松,放松得可以用言語調戲齊君元。齊君元知道越是這樣自己越要提足精神,對方的放松其實是在努力,努力讓自己也放松。這樣她就可以找到機會脫開受制,或者搶在自己殺死她之前先出奇招把自己給殺了。

  “你先放開她,這裏面可能有誤會。”

  一個男人的聲音遠遠地傳來,很是突兀。但有人突然開口並不在齊君元意料之外。

  聲音出現了,但說話的人沒能現身。因為這句話才剛剛說完,那發出聲音的位置便連續遭受打擊,“噼啪”聲響不絕於耳。

  “注意,話音位未必是話者位。”齊君元立刻高聲提醒道。

  很明顯,說話的人和被他所制住的婦人是一路的,否則不會說那樣的話。而攻擊者雖然暫時還不能確定是誰,但可以肯定至少在目前這個局勢下和自己是同一陣營,所以齊君元才會發聲提醒的。

  齊君元雖然耳力不如秦笙笙,但是一個聲音有沒有通過傳聲裝置,他卻是比秦笙笙判斷得更加準確。剛才的說話聲話頭發空,中間發悶,而語尾反是帶著一種尖利。這是使用了傳聲裝置才會出現的特有現象,也意味著說話的人並不在發出聲音的位置。

  “反向走交叉弧線三步到七步,每一步都有可能看到他的確切位置。”齊君元在教攻擊者找到說話的人的方法。

  “等等……”這次那人只來得及說出了兩個字,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誰等、等什麽。接下來便只能聽到悶哼、呵斥等單音字了,因為他已經被攻擊的人找到,必須全神貫注且全力以赴地應對連續不斷的攻殺。

  啞巴這次使用的是彈弓,但這次他用的不是泥彈丸,而是石丸,渾圓的鵝卵石。采用石丸之後,彈弓的殺傷力已經不亞於弓弩。但是它的體積更小,上彈、發彈更快,可以連續攻擊,還有轉向和力度也更容易控制。

  之所以如此發狠,是因為啞巴心中清楚,自己這次面對的對手是狡獪且強硬的。其實從火球拋入火場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覺出自己身後有危機存在。但這危機何時來臨、從何而來,他都不知道。只是感覺它無處不在,似乎每一個枝杈、每一片花草、每一粒石子都是會對自己發起攻擊的武器。

  啞巴不敢動,因為他找不到可以動的機會。而齊君元他們先後倒下,更讓他心中有種絕望的感覺。但不管處於如何絕望的境地,一個優秀的刺客都是會利用一切可能來爭取生機的。殺人的人往往比別人更懂得生命的重要性,也更懂得如何發現和利用一切機會保存生命。

  天驚牌

  啞巴的生機是窮唐替他爭取的,他無法發現的人和東西,卻逃不過窮唐的鼻子。那個瞬間,窮唐是朝著啞巴身後一個他無法用眼睛看到的位置飛了過去。

  這位置應該是對方早就思忖好的。正好對正啞巴的背部,避開視線範圍。然後采用如若無聲的移動,可以盡量接近到啞巴身邊。但他沒有想到啞巴除了眼睛和耳朵,還有鼻子,而且是個靈敏無比的鼻子。只是這鼻子離開了一會兒,它在啞巴的授意下去恐嚇了一只穿盔甲的巨猿,然後又悄沒聲息地溜到一個指定位置觸發了一只預先設置好的小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