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權力鬥爭(第2/3頁)

此時敖向策馬來到馬車旁,垂頭向鳳菲說話道:“昔年舊晉韓宣子來到魯國,看到魯太史所藏典籍,大嘆‘周禮盡在魯矣’,鳳小姐故地重遊,當有所感。”

項少龍心中一動,這才知道此城原屬魯國,魯亡後不知何時落人魏人之手。

連孔夫子都是在這土地上出生,難怪會有一種他國沒有的文化氣息。

鳳菲幽幽一嘆道:“也正因此累事,若非我們魯人頑固守舊,抱著典籍禮樂不放,也不致始受制於齊,繼受制於吳、越;雖得君子之邦的稱譽,還不是空余亡國之恨。敖大人過譽了。”

項少龍聽她語氣蕭颯,心中一陣感慨。原來她非是宋國公主,而是魯國公主。不過魯宋相鄰,更說不定兩國都和她有點關系。

敖向這著馬屁拍錯了地方,尷尬地東拉西扯了兩句後,見風菲全無說話的興趣,知機地退回原處。

馬隊左曲右轉,逐漸離開了大道,朝城西偏僻處走去。

在風燈的光芒中,淒風苦雪之下,就像在一個永無休止的夢境中前進。

項少龍感受到身後美女重回故國的黯然神傷。想像著將來小盤統一天下時,敖向等都會變成像她般的亡國之人,禁不住又是另一番感慨。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這或者可作現時東方六國的寫照。

馬隊穿過一片疏林後,在一處陵寢停下來。

項少龍心中恍然,原來鳳菲到這裏來是要祭祀某位先祖故人。

鳳菲等魚貫下車,由敖向陪伴著朝陵墓走去,沒在林木後。

項少龍和一眾家將魏兵留在原地,不一會隱有哭聲傳來。

當她們回頭時,除鳳菲被面紗遮著看不見臉容,小屏兒等都哭腫了秀眸。

回到船上,已是深夜。

谷明等全溜到岸上花天酒地,剩下一臉憤慨的房生。

項少龍見他的左腳胡亂紮了些布帛,問道:“怎樣了?”

房生兩眼一紅道:“若我的腳好不了,就要找他們拼命。”

項少龍曾受過一般接骨駁骨的跌打醫術訓練,將紮著的布帛解了開來,摸捏研究一番後,松了一口氣道:“只是骨頭移了位,來!忍點痛。”

房生慘叫一聲,淚水奪眶而出時,項少龍亦完成了壯舉。

房生站起來試著走了兩步,大訝道:“沈兄確有一手。”

項少龍拍拍身旁的席子,笑道:“坐下來,我有些話想和房兄說。”

房生這時的心情和剛才已是天淵之別,欣然坐下道:“沈兄請說!”

項少龍由懷裏掏出那兩錠黃金,用手掌托著,送到他眼皮子下。

房生的眼睛立時瞪大至極限,呼出一口涼氣道:“天!這是黃金。”

只這麽兩錠金子,便夠普通人一世無憂。

項少龍把金子塞入他手裏,低聲道:“這是你的了。”

房生猶豫了一下,才搖頭道:“我怎能受沈兄的金子呢?”

項少龍騙他道:“我共有十錠這樣的黃金,都是無忌公子自知不免的時候分贈給我的,房兄盡管要了它們,然後詐作跌斷了腿,離開這小人當道的歌舞團,追求自己的理想生活。”

房生抓緊了金子,訝道:“沈兄身家如此豐厚,何用來到我們處混日子呢?”

項少龍胡謅道:“實不相瞞,我今趟是借機離開大梁,自無忌公子死後,我們這些舊人無人敢用,我又不甘於平淡,遂乘機到齊國來碰碰運氣的。”

房生感激零涕道:“大恩不言謝,有了這兩塊金子,加上我這兩年的積蓄,明早我便向小姐請辭了。”

想了一想又道:“不若我們一起走吧!沙立那人心胸狹窄,定不會放過你的,張泉則只是利用你,就算沈兄死了,他亦不會掉半滴眼淚。”

項少龍微笑道:“房兄走了,我再無後顧之憂,我們那一跤絕不會白摔的。”

房生呆望著他,就在這刻,他感到項少龍活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

當晚房生已迫不及待,向張泉表示了因腿傷而要離團。

張泉毫無挽留他的意思。借口是他自己離職,隨便給了他微不足道的十來個銅錢,便著他明早離船。

房生憤然告訴項少龍,本該有一筆可觀的安休費給他。不用說已落到張泉的行囊裏。

當然他不會真的把這放在心上,因為那兩錠金子已令他心滿意足。

翌晨項少龍送他下船,正猶豫好不好隨他一同失蹤時,谷明等人回來了,經過時對兩人冷嘲熱諷一番,這才登船。

項少龍又見碼頭間滿布魏兵,船上的張泉則是虎視眈眈,便與房生道別,壓下心中的沖動,返回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