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十 第四章 一夜恩情(第3/4頁)

跋鋒寒失聲道:“甚麽?”

寇仲道:“她的提議令我更添內疚和傷痛,坦白說!能與她這種絕世尤物發生肉體的關系,是任何男兒夢寐以求的事。可是她如此委屈自己,教我怎過意得去,我又如何向玉致交待?”

跋鋒寒皺眉道:“你不告訴宋家小姐,對宋家小姐來說此事等若沒有發生過。”

寇仲苦笑道:“問題是我過不到自己的一關。更要命的是我怎能對這麽善良的女子來個飽食遠揚。唉!他奶奶的熊,你來教我該怎麽辦?”

跋鋒寒以苦笑回報,道:“對大多數男人來說這並非任何不可解決的難題,索性來個三妻四妾,享盡齊人之福不就成嗎?唉!我當然明白你情況,你們是否已定下良辰吉日呢?”

寇仲搖頭道:“她說遲些會通知我。”

此時王玄恕來到兩人面前,趨近寇仲低聲道:“淑妮求見少帥。”

徐子陵把帽子壓至雙眉,離開興慶宮,混進街上人流去。由於興慶官與東市比鄰,故車馬行人往來頻繁,非常熱鬧。他清楚地感覺到街上充盈喜悅的氣氛,顯是寇仲的來臨帶給他們和平統一的新希望。

經過東市東墻靠北的出入口時,人流特別擠擁,換過別時,他會用心感受身處鬧市的感覺,此刻心中想到的卻是師妃暄和石青璇,兩女均寄居於玉鶴庵,他該先找誰呢?若公平的同時探訪她們,一個不好兩女同時同地見他,豈不尷尬?他不知怎會生出這古怪的想法,且又成為眼前難題,但他心中確因此而感到無比的茫然和焦灼。

心中忽生警兆。

他像從一個糊塗的夢中清醒過來般,猛然發覺陷身重圍之內。更曉得自己因兩女分神,未能保持在井中月的境界裏,否則該早發覺破人盯哨。

五名面貌看來應是突厥人的漢子分從前後兩方和右側迫來,進入攻擊的有利位置,周圍的行人懵然不知街頭的兇險刺殺已抵一觸即發的階段。

唯一的空档是左方車馬不絕的寬敞馬道,只要他及時錯身閃入馬道,其圍自解。

就於此際,一輛靠貼行人道的馬車迅速駛來,一道白光透簾穿窗疾射而至,往他左肩膀迅如電閃的射來,時間的配合真個無懈可擊,妙至毫巔。

以他的身手,縱使暗器在這麽接近的距離施襲,他仍有十足把握避過,可是若讓這暗器投往街上人流裏,幾可斷定必有人被誤中副車,試問他於心何忍。

五名刺客開始加速,朝他圍迫而至。

健馬仰嘶,被其禦者強扣馬索煞停,馬車擋著他唯一去路,形成另一威脅。

徐子陵左手疾探,分毫不差的把白光捏在拇指和食指間,一陣輕微麻痹的感覺立時由指尖隨血脈延伸,原來是一支長只兩寸的鋼針。

以徐子陵不懼毒物的長生氣,亦有如斯感覺,可知針上淬的可由皮膚迅速入侵的毒物是如何霸道厲害?對方能以這種勁力和準繩發射鋼針,即使借助機括之力,其時間上的把握已屬第一流高手的角色無疑。

一個念頭電光石火的從徐於陵心中閃過,想到的人是香玉山,因為眼前的局面使如當日龍泉街頭遇襲的重演,只有香玉山此深切了解他徐子陵的人,才能作出這樣巧密的布局,令他難以脫身的被圍攻刺殺。敵人清楚掌握他會從尚秀芳處得到石青璇在玉鶴庵的消息,故可於此時此地布局置他於死地。他徐子陵甫入長安即遇害,寇仲與李淵結盟的事將立即告吹,此著毒辣至極。

五名刺客同時迫至五步之內,五雙手亮出十柄尖鋒藍汪汪的淬毒匕首,硬往徐子陵撞來,這是在人群裏最淩厲和可怕的戰術,令他所有去路被阻,如拔身而起,五名刺客將會及時投出匕首,肯定他躲避不開。

在刹那間,徐子陵從刺客迫近的速度氣勢,判斷出敵人近乎任俊的級數,且功力平均,合作有素,縱然在公平的決戰下,要收拾他們仍要費一番心力工夫,何況對方現在占盡上風。尤可慮者是潛藏在車內的大敵,此人高明至他生不出任何感應,只是這點,可知對方當是與自己同級數的高手。

長生氣在閃電間貫滿全身,心神晉入井中月的至境,既抽離又無有絲毫遺漏,就在此刻,他終把握到車內敵人的位置和動靜,毒素影響消去,左手回復靈活,捏在指頭間的鋼針似變成靈物般不見他任何動作,脫指而出,以螺旋的方式化為白光,回敬車內敵人,若給帶著他勁道的鋼針射入身體任何一部份,保證可穿肉透骨的由相對的另一邊鉆出去。

徐子陵也陀螺般旋動起來,往馬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