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六 第二章 邪兇內哄(第2/3頁)

趙德言首先朝那人攻去。百變菱槍纏往來人彎刀,另一揮打其拿著羊度袋的左手,並大喝道:“雲帥大駕光臨,趙某人怎敢不竭誠款待。”

康鞘利是另一個沒有被雲帥刀氣迫開的人,知雲帥輕功冠絕天下,騰身而起,就在雲帥把舍利收進羊皮袋之際,飛臨雲帥斜後方兩丈許處,馬刀化作十多道芒影,罩頭往雲帥直壓下來。

趙德言和康鞘利配合得天衣無縫,雲帥唯一方法就是往橫避開,不過無論閃往任何一個方向,勢將陷身其他突厥高手陣內,那時不要說逃走,保命亦大成問題。

這批突厥高手人數不過三十,但無一非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加上悍勇兇狠,善於群戰,實力不容輕侮。

香玉山剛佯裝束手就縛沒有出手,此際見狀朝戰圈竄來,從懷內掏出見血封喉的鋒利匕首,目標卻非雲帥,而是伏在地上生死未蔔的寇仲和徐子陵。

事實上趙德言早打定主意,只要搶到近處,會先行一腳把最接近他的徐子陵踢斃,去此大患。

雲帥不愧為名震西域的宗匠級人馬,更表現出對寇仲和徐子陵的義氣。大喝道:“起來!”左手羊皮袋往後上方疾揮,右手彎月刀劃出芒虹,迎向鏈子菱槍。

寇仲和徐子陵似給雲帥的喝聲驚醒,同時一顫。

香玉山此時離開徐子陵只有半丈的距離,以為徐子陵會立即醒過來,竟不敢繼續撲過去,抖手射出匕首,直取徐子陵頸側要害,人卻往後急撤,一副貪生怕死的模樣。

“蓬”!

康鞘利的馬刀劈上雲帥貫滿真勁的羊皮袋,給震得向後一個倒翻,落往遠處。

雲帥腳踏奇步。在窄小的空間以絕世身法迅速晃動,迫得趙德言不信變招,仍給他的彎月刀連續命中他的菱槍尖鋒。

不過趙德言亦知雲帥擋格他和康鞘利的聯攻,已出盡渾身解數,竟收起菱槍,一掌拍出,迫雲帥硬拚內功。

這一掌看似平平無奇,其實乃趙德言畢生魔功精華所在。

把敵手完全緊鎖籠罩,五指箕張,似緩似快,拙中見巧,變化無窮,乃趙德言壓箱底的本領“歸魂十八爪”的起手式“朱雀拒”。

所謂“朱雀不垂者拒,如山高昂,頭不垂伏,如不肯受人之葬而拒之也”。

雲帥本待盡了對徐子陵和寇仲的道義後,立刻沖天而起,再以回飛術脫身逃走,豈知趙德言爪勢一出,竟把他牽制得動彈不得,只恨此時再無暇去驚嘆這宿敵的超卓魔功,明知此招絕不該去硬拚,怛已別無選擇,猛咬牙齦,彎月刀破空而去,迎擊“魔帥”趙德言淩厲無匹的一擊。

驀地徐子陵一個翻身,險險避過香玉山射來的淬毒匕首。

大吃一驚的是趙德言,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到雲帥的彎月刀去,根本無暇去研究徐子陵真正的狀況。

只知他倒仆之勢忽變成仰臥,如若配合雲帥攻他下盤,那就大為不妙,為了不吃眼前虧,無奈下只好往後移回。

雲帥終爭取得一線空隙,喝道:“兄弟扯呼!”

沖天便起。

康鞘利和趙德言同聲怒叱,斜沖而上,希望能在雲帥全力展開身法前把他硬截下來。

香玉山見徐子陵轉身後再無動靜,對圍在四周突厥高手喝道:“先幹掉這兩個小子。”

豈知這群突厥高手只是新近方隨趙德言或康鞘利入關,沒人懂得漢語,且人人均知雲帥是西突厥的國師,乃最重要的死敵,竟沒有人理會香玉山,紛紛散開擴大包圍網,以阻止這以輕功名著西域的大敵逃出重圍。

香玉山氣得差點把肺炸掉,惡向膽邊生,箭步搶前,提腳往徐子陵頂門天靈穴去。

升至十丈高處的雲帥發出一陣長笑,瀟灑從容的還刀鞘內,再以牙咬住羊皮袋口,兩手像鳥翼般振動,一個回旋,避過兩大勁敵的追擊,就那麽從高空瀉下,朝最接近的北院圍墻滑翔過去,姿態優美至極。

“砰!”

香玉山重重一腳踢實在徐子陵頭頂,除子陵沒有應腳頭骨碎裂,亦沒有頭破血流,原來他的頭發根根豎起,形成一個保護罩,不但化去香玉山貫滿內功的一腳,還送出絲絲陰寒之氣,狠狠破開香玉山的護體真氣,攻進他體內去。

雖說氣功高明者能氣貫毛發,甚至以長發攻敵,但是像徐子陵這麽以頭發反攻破敵,香玉山雖見多識廣,仍未聽過和見過。

魂飛魄散、自作自受下,香玉山整條踢人的腿疲麻刺痛,頓時蹌踉跌退,到十多步外才“咕咚”一聲一屁股坐倒雪地,陰寒勁氣蔓延至大半邊身子。

最接近他的是那兩名裝模作樣押他出來的突厥高手,他們本是奉趙德言之命負責保護他,見狀忙奔過來,一左一右把他扶起。

徐子陵忽然跳將起來,不屑的往兩丈外的香玉山瞥過一眼後,移到寇仲身旁,一掌拍在仰躺地上寇仲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