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七 第四章 表白心跡(第2/4頁)

寇仲怔怔的呆想片刻,點頭道:“你這番話確有深刻的道理,我的確不解你,至少從未想過你會有這種想法。不過這種把事情看透看化的能力是查高度的危險性,會把你推向孤獨的深淵,對人與人的關系不感興越。”

徐子陵微笑道:“放心吧,我只是一時有感而發,事實上你把握得我很準,我在成都時曾因石青漩的簫曲勾起愛慕之意,然後她才告訴我要獨自終老,那像一盤冷水照頭淋下來,足可與那趟你被宋玉致拒絕相比擬。此事我只會說給你一個人聽,哈!說出後舒服多啦!”

寇仲心中一熱,道:“女人口說的是一套,心內想的是另一套,只要陵少肯積極點去爭取,保證石青璇抵敵不住。九字真言裏那一字是可引起人愛念的。”

徐子陵笑罵一句“去你的”後,始淡然道:“對男女之情我是個很懶散的人,生命稍瞬即逝!本身已是如此不足,何況其中的人和事。緣來緣去,不外如是。”

寇仲忽然興奮地拍他一記肩膊,欣然道:“無論如何,終有女子能令你動心,那便有希望不用做遺世獨立的高賢隱士,過那些淡出鳥兒來的日子。我和你剛好相反,覺得生命悠長難渡,最沉悶是每天都是重復昨天的歷遇,所以必須找些新鮮玩意來解悶。”

徐子陵忽然問道:“昨晚你說井中八法中最後三法未想好,是否真的?”

寇仲道:“怎會是真的。你該知我這人是說一不二的,只因一來有外人在場,其次是這三招講求險中求勝,須抱有與敵偕亡的決心,才能發揮,試問我怎能對你使得出來?”

徐子陵嘆道:“坦白說,昨晚你和我試招時,處處均有保留,但已比‘天君’席應更厲害,宋缺這一餐確喂得你很飽,真怕你遇上師妃暄和四僧殺得紅眼時不慎傷人,那就糟透。”

寇仲笑道:“放心吧!我豈是那沒分寸的人,何況今趟是鬥智不鬥力,否則我們就不會坐在這裏等開船。”

又皺眉道:“你有否覺得事情不合常理。師妃暄若要阻止我們北上,自應一刻都不肯放過我們的行蹤去向,偏是你卻一無所覺,我也沒察覺甚麽異樣情況,究竟是甚麽一回事。她究竟知否我們在這裏?”

徐子陵點頭道:“我亦在心中嘀咕奇怪,昨晚她已露上一手,教杜伏威到賭場找你,照我看她該是親身追趕我們,而我們則肯定被她監視。她乃玄門高人,心靈的觸覺比我還要高明,再配上她超凡入聖的武功,所以我們才會像傻子般全然不察。”

寇仲苦惱道:“那就糟透,假若我們潛入水裏,而不久後白清兒的官船開出,只要有點腦筋的人都知我們是搭順風船。”

徐子陵從容笑道:“師妃暄雖是人間仙子,卻非真神仙,只要是人,便會中計,否則石之軒就中能橫行天下無人能制。現在離開船尚有個把時辰,不若我們也大搖大擺的買票坐客船離開,看看她有甚麽板斧如何?”

寇仲大喜道:“正合吾意!走吧!”

寇仲頹然回到徐子陵旁,壓低聲音道:“他娘的!根本沒有人肯開船。聽說朱粲那混蛋封鎖所有北上的水道,南方林士宏又是誰的賬都不買,東面則是老爹的江淮軍,往四川的就只林朗剛才那條船,看來要以重金買艘漁舟才成。”

徐子陵道:“不一定要坐船,我們有手有腳,走路也行,就和師妃暄比比腳力。我們在半途上再潛上白妖女的船,當更可避人耳目,走吧!”

兩人沿長江西行,一口氣奔出三十多裏路,來到一座山的最高處,你眼望我眼,心中均感無比的震駭,因為對師妃暄,他們完全的看不適摸不透。

寇仲極目遠眺四方和在右方滾流的大江,道:“我可百分百肯定師妃喧沒有跟躡我們,她究竟會用甚麽手段來對付我們?”

徐子陵心中浮起師妃暄靈氣迫人的玉容,深吸一口氣道:“當日在入蜀前,師妃暄告訴我四大聖僧當年聯手追殺石之軒,曾三次圍擊他,仍是給他負傷逃去。我一直沒深思追幾句話。坐下再說。”

兩人盤膝坐下,背貼背的,把遠近山林草野全收在視野的角度內,若有人接近,休想瞞過他們。

寇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石之軒一向行蹤隱秘,像現在便沒人知他藏在那裏。但仍給四大禿頭三次截上圍攻,可知四大禿頭必有一套追蹤的秘法,即使以石之軒之能亦難以幸免。”

徐子陵嘆道:“佛門雖一向低調,事實上卻是白道武林的骨幹,想天下和尚寺尼姑庵之多,只要有萬分一的和尚尼姑懂得武功,已非常可怕。再加上與他們有關系的門派幫會和信眾,可以做成一面無所不披的情報網,只要我們在任何大城小邑出現,很難避過他們的耳目。目下表面上是我暗敵明,實際上卻是敵暗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