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五 第六章 試碰運氣(第3/3頁)

徐子陵暗呼夠運,稍感“不虛此行”,隨便找個理由推掉文姑的好意。

文姑笑道:“難怪弓爺能成為侯公子的知交。侯公子是從來不和其他公子哥兒打交道的,但對這裏的姑娘卻好得沒有話說,又為她們作曲譜詞,只要侯公子大駕在,誰不爭看來侍侯他,這三天盼得她們苦透哩。”

徐子陵嚇了一跳,加重語氣道:“我不知侯兄會否爽約,在他來到前千萬勿告訴別人,免致令侯兄的紅顏知己白歡喜一場。”

文姑推開房門,花香撲面而來,只見對門的窗台擺滿香桂花,寬廣的廂房內左右靠墻處梅花閑竹的排滿以杞梓木造的套幾和太師椅,不但精雕細作,部件銜接得緊密無縫,有若獨木雕成,椅背幾面還嵌以大理石,線條清晰圓潤,典雅秀麗,難怪能與上林苑並稱當世,只是擺設的家具便見講究。

墻上角落處均有字晝擺設作裝飾,沒有半絲俗氣。

徐子陵來到放有一張古箏窗台旁的長幾處,望往窗外,在月色燈火中,城景盡收銀底,只見神祠佛寺、道裏亭館、閭閭巷市、樓觀館室、圃榭池沼,在高樓外縱橫交錯,心中不由浮起若有美妓對窗彈唱時,那旖旎動人、醉生夢死的青樓美景。

樓內樓外隱約傳來絲竹弦樂之音,不但不覺喧鬧,還似更添散花摟的深遠寧和。

文姑來到他身後,低聲道:“清秀小姐今晚雖難分身,但既是侯公子的朋友,奴家怎都有辦法安排她來為弓爺唱上一曲,其他時間就教秋紅侍侯弓爺吧!”

徐子陵暗中喚娘,忙道:“文姑不須知此周章,在下只為見侯兄才來此,一切待他來後再作安排,現在只需給在下美酒鮮果便成。”

文姑奇怪地瞪他兩眼,才答應著退出房外,順手為他掩上房門。

徐子陵松一口氣,同時功聚雙耳,竊聽鄭石如那邊的動靜。

寇仲沿溪追近裏許,才再在溪岸找到敵蹤,不但可肯定先前的推測正確,更多了幾分追上敵人的把握。

崔紀秀溯溪北行這麽遠的距離,目的當然是針對他寇仲而設,縱使寇仲追對方向,在追出如此遠的距離仍尋不到敵人上岸的痕跡,自然會懷疑自己是否作出錯誤的抉擇。不過敵人涉水而行,速度當然遠比不上走陸路,所以寇仲更有把握追上敵人。

在月色的灑照下,崔紀秀等人士岸時灑落的水珠在石面和樹葉上閃閃生輝,幸好今夜沒有雨霧,否則將失去這唯一的跟蹤線索,皆因敵人縱躍上岸時,只以石頭這些不會留下痕跡的物體落腳。

寇仲在找到三處敵人穿林而過弄折的樹枝後,來到一片草原上,不遠處山的起伏,地勢荒涼。

他把功力精神全集中到鼻子處,立即嗅到殘留在長草處衣服汗水一類的氣味,心中大喜,暗忖獵狗追捕目標時常如自己現在的情況。更奇怪是殘留的氣味裏隱帶一絲香氣,不由浮起崔紀秀帶點娘兒味的外型,心想這壞鬼書生定有例如把衣服薰香一類的習慣。

心中叫好時,他腳下毫不停留的橫過草原,來到一座小的的山腳下。

坡上竟出現兩組微僅可察的腳印,往相反的方向延伸開去。

這處的沙怩質地松軟,又無硬石可供踏腳借力,故敵人要采取分散逃走之計,這樣崔紀秀只有一半機會被寇仲追上。

寇仲心中好笑,毫不猶豫的循香氣追去,繞過山玻,登上另一山的時,隱見登的山路,雖因少人踐踏致雜草滋蔓,但道路仍清晰可辨。

傳入寇仲鼻內的氣味更濃了,敵人顯在不久前經此路登的。

寇仲腳步不停的直奔上山,到可望見山另一邊的情況時,只見山下遠遠有條廢棄的無人荒村,十多間破屋藏在林木之內。

就在此時,一聲急促的慘呼從荒村處傳來,驚碎了月夜的寧洽。

寇仲為之愕然,忙全速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