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相法如神(第2/4頁)

範良極得意道:“天機不可漏,除非你入我之門,否則休想套得我雙言片字。”

韓柏松了一口氣,暗付以這老鬼的變耳,那兩年內陳府上下所有人的談話可能全都落進他耳內,對陳令方過去了解之深,或會比陳令方自己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左詩和柔柔當然想到這點,垂下頭去,強忍著心內的笑意,害得兩女差點混水也流出來。

朝霞贊嘆道:“範先生真是相法如神。”

範良極嫩懷大慰,道:“陳兄曾有三次意外,一次是八歲那年差點在一條河內淹死;第二次是三十歲那年失足跌下石階,我看最少要躺上十天;第三次是三十五歲那年,給人在右肩劈了一刀,那疤痕絕不應短過三寸。”

陳令方聽得目定口呆,呼出一口涼氣道:“範兄真是相鬥千古第一奇士,陳某佩服得五體投地,不知範兄可否收我高徒?”

範良極笑言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門每代只準傳一人。”

陳令方急道:“那就傳我吧!”範良極道:“你又遲了,我昨天才收了徒兒,那就是他。”

說完,用煙韓柏的大頭,正容道:“還不再叫聲師傅我聽聽。”

韓柏心中破口大罵,表面當然做足工夫,低聲下氣叫道:“老師傅在上,請再受小徒一叫。”

左詩和柔柔終忍不住,趁陳令方失望地呆看著範良極,插嘴低笑,那份辛苦真是苦不堪言。

陳令方喘了幾口氣,緊張地道:“那範兄快指點老夫將來應走那條路吧?”

範良極肅容道:“你眼前有一大劫難,恐怕陳兄難以度過。”

陳令方色變道:“有沒有化解之法?”

範良極嘆道:“念在你現在名符其實和我共乘一船,理應同舟共濟,就看在這點緣分上,我拚著漏天機,減壽七七四十九日,也要告訴你化解之法,使你能因禍得福,官運再登坦途。”

陳令方大喜道:“範兄請說!”範良極道:“不可以!”陳令方愕然道:“你不說出來,老夫怎知如何化解?”

範良極冷冷道:“陳兄:竟不知法不可傳第五雙耳嗎?”

沖天而起時,谷凝清雙腿提高,箍在不舍腰間,四肢爪魚般緊纏著不舍,正是男女交合纏綿的妙姿。

雙修大法源於天竺秘術,專講男女交合之道,所以凡修此法者必須是夫婦,二人同心,才有望修成。其心法更是怪異無倫,全由女方引導主動,故而不舍直至練成大法,也不知雙修心法竟要男的有情無欲、女的有欲無情,致誤會重重,險成恨事。

早先谷凝清按在不舍胸前一掌。雖說只有五成功力,但像不舍這級數的絕頂高手,等閑不會輕易內傷,但若真受內傷,必是非同小可,後患極長,所以谷凝清明知強敵環伺,仍不顧一切,施展男女相修大法。擺出交合之姿,“借”出功力,一方面保恃不舍傷勢不至惡化,另一方面使不舍可以運用她的真氣,應付強敵。

只要能逃出去,她會樂意獻出肉體,為愛郎療傷。

谷凝清臉上泛起春情蕩意,情思難遏的迷人表情,香封上不舍的嘴層。

不舍臉上露出莊嚴聖潔的表情,盡吸谷凝清由香和肉體幾個重要接觸點度過來與他體內絕對兼容的先天真氣,倏地淩空橫移。刹那間越過圍林,眼看可往遠方暗處逸去。

三聲斷喝晌起。三道矛芒,由下而上,直擊兩人。

谷凝清嬌軀生出一股奇怪力道,湧向不舍。不舍借勢竟淩空倒轉過來,變成兩人頭下腳上。

谷凝清秀發瀑布流水般散垂下來,好看之極,然後像靈蛇般卷總往不頸項,那情景確是怪異無倫。

矛至。

不舍的嘴大力一啜,借來一道真氣,右手一抹背後,以之成名的“無雙刃”立時來到手中,化作萬點精芒,往下去。

“叮當”之聲不絕於耳。

伏擊他們的自是日月星三煞,三人雖見不舍這一劍淩厲之極,不過欺他一人之力,又淩空不易著力,那擋得住三人由實地而上蓄勢以發的三下重擊,遂以強對強,等要把不舍的劍罩護網擊破,好讓其它人窺空撿拾便宜,豈知三矛撞上劍網時,竟有種軟軟綿綿,無從發力的感覺,吃了一驚下,矛勁立時由剛轉柔,希望能像泥鰍般滑進對方劍網內,就在這時,對方劍上猛生出一股剛猛無儔的狂勁,透矛而至,三人這時由小驚變大驚,猛吸一口氣,沉身往下墮去。

狂勁由恃矛的雙手分流而入,三人尚未及落回地上。忙催動內氣迎上,“蓬”地一聲體內真氣相擊,不舍借劍傳來的狂勁由一股化作千百道陰細氣勁,竟隨處亂竄。三人魂飛魄散,急切間不及化解,唯有回氣守住通往五臟六腑的各處要脈。

三人足沾實地,同時一個蹌踉,口噴鮮血,只是一個照面,全受了不輕的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