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憤怒填胸

韓柏回到房內時,範良極蹲在椅上,望著棋盤上自己被殺得七零八落的棋子皺眉苦思,喃喃道:“其實我並不比棋聖陳差多少,只是在定局和收官子這一頭一尾上比不上他,唉:我第一盤僅以五子見負,但打後都以大比數落,若我不能恢復棋盤上的信心,怕他讓我兩子也能勝過我了。”

韓柏對圍棋一竅不通,那天迫自已看了陳範兩人下了平局棋,才有了點眉目,他天性厭倦鬥爭殺,對棋道爭鋒更絲毫不感興趣,顧左右言他道:“柔柔那裏去了?”

範良極和顏悅色道:“朝霞來喚了她去,好象到廚房幫手弄飯,嘿:小子真有你的,朝霞這乖妮子的眉梢眼角開始露出生機和風情,你是否碰過她了?”

韓柏傲然道:“什麽?你當我是急色鬼麽?現在我先要取得她的芳心,至於她的身體嘛,異日待我明媒正娶,才……嘿……你明白啦。”

範良極見這淫棍居然如此有原則,肅然起敬道:“有始有終,小子確有你的。告訴我,你使了什麽手段,竟然弄得這小妮子對我也尊敬起來,還說要向我請教。與日你弄了她上手,記得要她作我的子,哈:真妙:竟然多了兩個乖子。”

韓柏一聽下嚇了一驚,知道朝霞的請教其實是要範良極替她看相,硬著頭皮道:“我剛才告訴她你是鬼谷子的第一百零八代傳人,看相之術天下無雙,若她要你為她算命,最緊要應酬幾句。免得拆穿了我的謊言,破壞了我形橡。”

範良極色變道:“某麽?那我的形像怎麽辦。異日她知道我這大哥曾騙過她,還會再敬我嗎?何況我對看相就像你的棋藝,一上場即給拆穿。”

韓柏“啐啐”連聲哂道:“誰叫你真的去看相,只須將過去兩年你偷看偷聽回來的東西,把幾件揀手的說出來。包保朝霞更佩服尊敬你。”

範良極想想也是道理。心情轉佳。跳了起來,到了韓柏身前,兩手輕按他肩上,誇張地由不同角度審視著韓柏的臉。

韓柏愕然道:“你要看什麽?”

範良極怪笑道:“讓我這鬼谷子第一百零八代傳人看看你的相,為何能如此艷齊天。將所有美女大小通吃。”

韓柏伸手推開他道:“我有一個重要消息告訴你,有沒有興趣聽聽?”

範良極道:“有屁快放,不要憋在裏面,弄得你說出來的話也帶著臭氣。”

韓柏對他的粗言都語早習以為常,當下把陳令方認定朝霞運頭不好的事,說了出來。

範良極一聽下勃然大怒,罵了足有小半炷香的時間,才了點火氣,嘆道:“陳老鬼這人本不太差,只是迷信了點,唉:不過也便宜了你這小子。我們只要針對這點下工夫,可能你和朝霞不用私奔就可把事情解決。”頓了頓皺眉道:“不過可要快一點,我看陳令方對朝霞的態度好多了,若他因妻妾離去,一時耐不住寂寞再和朝霞修好,可能萇麽好運頭壞運頭全忘了,再舍不得把朝霞送人,那就糟透了。”

韓柏倒沒有他想得那麽周詳,腦海中登時浮現出朝霞給陳令方摟在床上行雲布雨的情狀,大感不舒服。

範良極看了他兩眼。道:“算你這小子有些良心,來。讓我告訴你一件包保你喜翻了心的事。就是你的請姊對你挺有意思呢!”韓柏早猜到三分,聞言心中升起甜絲絲的感覺。卻故作不快道:“不要亂說,諸姊愛的是浪大俠,我怎比得上浪大俠。”

範良極不理他,迳自搖頭擺腦,大贊道:“混翻雲是這世上唯一讓我在各方面也心悅誠服的人,不似你這小子,只得一項強點,就是夠傻,所以才傻有傻福。”

韓柏抗議道:“不要整天說違心之言,你最清楚我有數也數不盡那麽多的點,全賴了我的福氣,你才改變了孤獨怪僻的痛苦人生,看:現在多麽好玩,進京後才精哩!”範良極給他說得啞口無言,唯有道:“唉:肚子真不爭氣,又餓了,讓我到下面看看飯局預備好了沒有。或者先到廚房偷些東西祭祭五臟廟。”

範良極這類高手,等閑十天八大不避粒米,都不會肚餓的,韓柏怎會不知他在胡謅,故意吊他癮子,一手抓著他瘦削的肩頭道:“我也想知道浪大俠怎樣偉大,好讓我尊敬他時好多點資料。”

範良極斜兜他一眼,嘿嘿怪笑道:“恐怕你是想知道多點資料,教你可以好好挑逗你的詩姊吧:我的偉大淫棍。”

韓柏的厚臉皮也掛不住,怒道:“不說便不說罷。難道我要求你,不過我也不會告欣你朝霞和我說過什麽親熱話兒。以後都不會。”

範良極對朝霞是出自真心的關和愛惜,聞言立即投降道:“小柏兒何須那麽認真,請聽我詳細道來。”

韓相忍著笑,素繃著臉道:“有屁快放!”範良極絲毫不以為忤,嘻嘻一笑道:“專使大人請入座,本侍衛長有事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