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夫妻情仇(第2/3頁)

到最後一字時,僧袍如雪、孤傲出塵的不舍出現在入門處。

谷凝清秀日閃過殺機,讓身而起,烏黑長發無風自拂,寬大卻無損她曼妙身裁的尼姑袍貼體波動,足不沾地下,有若來自幽冥的絕美精靈,似緩實快地往不舍掠去,雪自纖美的右掌。直往不舍胸膛印去。

不舍嘴角抹過一撮苦笑,負手身後。傲立不動。

谷凝清情影一閃,玉掌印實不舍胸前。

不舍踉蹌跌退,落在靜室前空地上,嘴角逸出血絲。

谷凝清停在門前,冷冷道:“你為何不避?”

她不怪自已打人,卻怪人不避她。

不舍苦笑道:“夫人為何收起了五成功力,一掌把不舍殺了,我們的恩怨不是一了百了嗎?”

谷凝清冷然自若,緩緩移前,來到差點與這仙風道骨的清秀白衣僧碰在一起的近距時,才停了下來,伸手接上他的胸膛,低聲道:“只要我掌力一吐,包保你什麽武林、天下眾生、為師報仇、決戰龐斑諸事,再也休提。你真不怕壯志未酬身先死嗎?”

不舍淡淡一笑,迎著谷凝清淩厲的眼神。柔聲道:“我踏入凝清靜修之地時,早預了你一見小僧,會立下殺手,也準備了如何躲閃,但當凝清你真的攻來時,小僧卻忽然不想避了。”

谷凝清玉掌輕按下,感覺到這曾和自己有夫妻親密肉體關系的男子的血脈在流動著,芳心掠過一陣莫名的戰,眼睛雖瞪著對方,心內卻是一片茫然,不旋踵又湧起一股恨意。冷冷道:“你再稱自己一句小僧,我立時殺了你。”

不舍依然是那溫柔斯文的語調道:“不舍怎會故意惹起夫人怒火?”

谷凝清玉掌仍按在不舍胸膛上,美眸殺機轉盛,一字一字道:“你以前的法號不是叫空了嗎?何改作不舍?你舍不得什麽?舍不得你要重振少林的大業,還是擊敗龐斑的美夢?”

不舍眼中閃起淒色,苦笑道:“我改名不舍時,想到的只有一個谷凝清。”

谷凝清嬌軀一震,往後連追數步,才勉強立定,顫聲道:“你……不舍移往前去,來到谷凝清身前,保持著剛才相若的近距離,憐惜地細看谷凝清淒美絕俗的容顏,柔聲道:”凝清你以為我可把你忘記嗎?整個少林的佛經加起來也比不上你的魅力。“

谷凝清雙日淚花滾動,怒道:“既是如此,為何你不盡丈夫的責任、父親的責任,卻要回去當和尚,袖手不理我們國之事,累我變成無祖國的千古罪人。你既然走了,為何又要回來?你說沒有忘記我,為何這二十多年來,對我們母女本聞不聞?”

不舍舉起衣袖,想為谷凝清拭掉玉臉上剛滾流下來的珠,谷凝清先一步叫道:“不要碰我,先答我的問題?”

不舍頗然收手,凝望著這曾和自己同衾共枕,整整一年,每晚都作肉體親密接觸,共修變修大法的絕代嬌嬈,語氣轉冷道:“因為你並不愛我!”谷凝清呆了一呆,俏臉血色退盡,往後蹌踉退了兩步,捧著胸口,悻然道:“竟是這個理由,當年你為何不說出來?”

不舍仰天長笑,充滿了悲郁難平之意,好一會才道:“許宗道難道是求人施舍一些根本沒有多馀的愛給他的人嗎?”

谷凝清垂下雙手,神態回復冷漠,平靜地道:“現在為何你又說出來?”

不舍神態自若道:“我中了你一掌,受了嚴重內傷,自問遇上強敵時有死無生,再不讓你和姿仙知道我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丈夫和父親。恐怕沒有第二個機會了,這答案凝清你滿意了沒有?”

谷凝清扭轉身去,背著不舍,不想讓他看到臉上的熱淚。悲聲道:“為何當年你又說,天下無爭比追求佛法更重要,說喜麽世事盡是虛幻,為何不把真相說出來,這算是負責任嗎?”

不舍淡然道:“因為當時我想傷害你,我想看你被我舍棄的模樣,因為我嫉妒得要發狂了。

現在厲苦海死了。但我仍在妒忌他。為何我只能得到你的身軀,但在你心中卻無分毫席位?“

谷凝清霍地轉過身來,珠不斷流下,好一會才稍為平復,淒然搖頭道:“許宗道,你是不會明白的。”

不舍瀟灑一笑道:“不明白就算了,我今次來,只是忍不住想再見你一臉,再無他求,夫人請了。”

谷凝清喝道:“不準走!”不舍柔聲道:“夫人有何吩咐?”

比凝清聽得呆了一呆,昔日兩人相處,不舍最喜說的就是這句話,這刻聽來,就像依然停留在那段時光裏,心中-軟道:“你知否我是不能對你動情的嗎?”

不舍愕然道:“這話怎說?”

比凝清緩緩前,直至動人的身體完全靠貼著不舍。才仰起明媚美艷的俏臉,輕柔地道:“到了今天,我再也不用瞞你,雙修心法,男的須”有情無患“,女的卻須”有欲無情“,大法才可望修成。當年我自問不能對你無情,所以故意迫使自己全心全意去思念若海,甚至在夢中也喚著他的名字,心想恃雙修大法功成,才向你吐露真相,以後好好地愛你,做你的妻妾,豈知你大法一成,便要走了,我根本沒有機會向你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