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姊弟情深

夕陽在西天散發著動人的馀輝。

烈震北看了一會,微微一笑道:“十六年前的一個黃昏,我和靜庵在靜齋後出觀看夕陽西下的美景,我向她問道:”假設我比龐斑來早一步,你會否喜歡上我呢?“靜庵笑著答我道:”傻子:靜庵怎會知道假設的事呢?“

到了十六年後的今天,我仍記得當時她眼角逸出的憐意,靜啊:你是烈震北一生人裏最敬愛的女子。“

谷倩蓮一陣心酸,挽起烈震北的手,乖女兒般靠緊著他,安慰著他。

風行烈心中也感淒然,一時忘了追問冰雲的事。

烈震北道:“慈航靜齋傳授武功的方法非常特別,講求”心有靈犀一點通“,所以師傅選徒最是嚴格,靜庵費了三年功夫,遍遊十八省,才能找到靳冰雲。”

風行烈心中一震,掌握到了烈震北的意思,靳冰雲因自少和言靜庵有著微妙的心靈感應,所以氣質神態會逐漸轉化,變得患來愈肖似言靜庵,所以若龐斑向言靜庵索取靳冰雲,在某一個程度上等若得到了言靜庵,而言靜庵亦有若將部分的自己獻上給龐斑。其中確是非常微妙。

烈震北仰天一陣狂笑,嘿然道:“龐斑確非常人,竟以這樣的方法得到了靜庵,又免去陷身情局之苦,以情制情,確是厲害。”

風行烈全身劇震,狂叫道:“我不想聽了!”他終於明白了整件事的始末,龐斑得到了冰雲後,故意收她為徒,再蓄意鐘情於她,造成一段充滿乖逆倫常的畸戀。使那愛更刺激更深刻,然後利用冰雲來作魔媒和橋梁,又利用他作播種的爐鼎。

冰雲是無辜的,只因她要遵從師門的命令,也可能是抵受不了龐斑的魔谷倩蓮驚惶地由後面摟緊他,淒叫道:“行烈:有倩蓮在關心你呢!”風行烈喘害氣,心中想到的是無論如何也要再見上靳冰雲一臉。

烈震北看著逐漸深黑下去的夜空,淡淡道:“你們須動身到前山去,否則會趕不及姿仙為行烈設的洗塵宴了。”

韓柏和左詩、柔柔這兩位絕色美女親切對坐小房內,一個是新認上的義姊,一個是心愛的女人。不由充滿幸福的感覺;但又有點為左詩和浪翻雲的關系擔心,因為若浪翻雲只知喝酒而不去關懷左詩,左詩豈非第二個朝霞?

胡思亂想間,左詩向他道:“你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嗎?為何進房後變了啞巴。”

韓柏恭謹地道:“弟弟正專心要聆聽詩姊的教悔,忘了說話。”

左詩俏臉一紅嘆道:“誰是你的詩姊:我還未正式答應哪!”柔柔在旁笑道:“詩姊將就點,就收了他作弟弟吧!”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左詩的心意,只憑左詩著她召韓柏到自己房內傾談,可知左詩對韓柏確有點意思了。

但更深一層來看,左詩最愛的依然是浪翻,無論是那一種愛。所以她心甘情願聽浪翻雲的話。依從他的指示,試著可不可以另行找到真正的愛情,使浪翻雲再不用為牽掛她而分心,好好準備應付攔江之戰。

柔柔有信心左詩遲早會受到這弟弟的吸引,因為韓柏對女人實有近乎魔種的誘惑力,尤其是他常顯露出來無拘無來的真性情,更使女性對他的傾心,這是她自家的親身體會。絕對錯不了。

韓柏因不是個有野心或大志的人,只愛隨遇而安,又不喜斤斤計較,亦是這種性格使他更能品愛情的滋味;他也不缺乏女性傾慕的條件:正義任俠,不罪強權、膽大包天、任性不羈、佻皮多情,處處都使有慧眼的女性心儀意動。

他是個能令女人真正快樂的男人。

和韓柏有了肉體的關系後。柔美更深刻體會到他能帶給女性靈感交感的迷人滋味。

莫意閑是精於男女之道的高手,在這方面仍遠及不上韓柏。

韓柏的聲音晌起道:“為何詩姊姊和柔柔你兩人都忽然不說話了。”

柔美倏然望向左詩,後者亦是俏臉微紅地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麽?不禁催促道:“詩姊:你有話何還不說出來?”

左詩瞄了正搔頭抓耳的韓柏一眼,輕輕道:“我忽然想起,若說了出來,豈不是作了幫兇,助他去勾引良家婦女嗎?”

韓柏聽得似和朝霞有關,大喜道:“詩姊姊快說出來!”柔美在旁道:“詩姊說吧:霞夫人實在很可憐哩。”

左詩向柔柔道:“我已告訴了你,由你轉述給你的公子聽吧。”

柔美狡猾一笑,站了起來,道:“這是你們姊弟間的事,我怎管得了。”竟不理左詩的反應,迳自推門去了,留下兩人在房內。

左詩嬌羞無限。想隨柔柔逃去。卻怕更著形跡。

韓柏是玲瓏透剔的人:對事物的感覺尤其敏銳,立時察覺到事情的異常,望向這秀麗無倫的姊姊,忍不害怦然心動,咽了口涎沫,暗叫道:柔柔在弄什麽花著,難道不知道左詩是浪翻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