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幹柴烈火

烈震北道:“種魔大法有三個條件,就是種魔者、爐鼐和魔媒。”頓了頓續道:“首先要種魔者達到類似元神出竅的境界,才有資格借鼎播種,以這次來說,種魔者就是龐斑,爐鼎便是行烈了。”

風行烈一呆道:“魔媒是否靳冰雲?”

烈震此點頭道:“傳統的種魔大法。魔媒是某樣對象而非人,總之這魔媒無論是塊玉牌,又或一條絲巾,一把刀,都帶有魔者的精神與力量,使種魔者和活人鼎生出微妙的感應和連系,無論活爐鼎去到天海角,也逃不出種魔者的精神感召,邪詭非常。所以歷代敢修此法者,莫不是魔門擁有大智大慧,出顯拔萃之輩。”

谷倩蓮伸出纖手,握緊了風行烈顫震著的手。

烈震北眼下所說的,莫不是超越了一般武功範疇的魔功邪術,教聞者怎不心驚膽跳。

烈震北仰天一笑,搖頭道:“至於以人為媒,以情為引,橋接種魔者與爐鼎的元神,實乃龐斑妙想天開的創舉,真虧他想得出來。不過若非靜庵,龐斑也不會想出這妙絕古今的魔媒。”

谷倩蓮看著臉若死灰的風行烈,巳明白了幾分,悲叫一聲,顧不得烈震北的存在,上身伏進風行烈懷裏,將他摟間結實。以自已的嬌軀於愛郎一點慰藉。

風行烈摟著谷倩蓮火般灼熱的身體,舒服了點,深吸一口氣道:“言靜庵為何要這樣助他?

冰雲言靜庵是什麽關系?“

烈震北道:“言靜庵看出當時天下無人是龐斑百合之將,若任由他這樣逐家逐派挑戰下去,不出十年,武林將元氣大傷,一蹶不振,而且若任由龐斑如此肆虐下去,連當時各地正在努力推翻蒙人的力量遲早也會冰消瓦解,所以唯一之法,就是助他練成道心種魔大法,起碼可以使中原武林有了喘息的機會,而事實證明了全因龐斑退出了江湖的鬥爭,蒙人才能給趕出中原,於此可見靜庵這一著是多麽厲害,影晌是多麽深遠。”

風行烈閉上眼睛,好一會才睜開來,道:“我明白了:看來龐斑愛上了言靜庵,為何言靜庵不以愛情將他縛在身旁,豈非兩全其美?”

烈震北搖頭道:“靜庵知道這並不是最好的方法,所以憑著龐斑對她的愛,迫他退隱二十年,而龐斑亦借此良機,追修魔門最高境界的種魔大法。其中再有細節,就非外人所能知了。”

風行烈道:“為何冰雲會給卷入其中,成為魔媒。”

烈震北望往窗外,微微一笑道:“太陽快下山了,我們到屋外看看夕陽美景好嗎?”

風谷兩人的心同時抽搐了一下,想到這將是烈震北這生人能看到的最後第二個黃昏。

到了門外,韓柏鼓起勇氣,輕輕叩響了兩下。

房內傳來衣衫悉率的微晌。

輕盈的腳步聲來到門後,朝霞的聲音晌起道:“請問是那一位?”

韓柏聽到朝霞語氣裏的戒備和防範,差點臨陣追縮,拔腳就跑,但待會範良極必會追問他事情進行得如何,那怎樣交待?惟有硬著頭皮道:“如夫人:是我:是韓柏。”

朝霞在門後靜默下來。

韓柏見沒有動靜,催促道:“開門吧!”朝霞在門後急道:“不可以,專使你快走吧:會給人知到的。”

韓柏道:“如夫人不用擔心,你先開門給我再說。”

朝霞沉默下去,但她急促的喘息聲卻非那道門阻隔得住。

韓柏其實亦是情迷意亂,提心吊膽,既想朝寶快點開門,以免給人撞見他在串門了;另一方面,又不知假若朝霞真的拉開房門,自己應該說些什麽,或做些什麽?

朝霞幽幽-嘆道:“公子:求求你不要這樣?朝霞很為難哩。”

韓柏大喜道:“你終於肯不叫我作專使了,快開門,我和你說幾句話兒後,立即就走,否則我會一直拍門,直至你開門才走。”沒有辦法下,他惟有施出看家本領,無賴作風。

朝霞懷疑道:“真的只是幾句話嗎?”

韓柏正氣凜然道:“我以高句麗專使的身分保證這是真的。”

朝霞“噗哧”一笑哩道:“人家怎能信你,你連這專使身分亦是假的。還能作什麽保證。”

韓柏見她語氣大有轉機,忙道:“身分是假,說話卻是真的。這可由韓柏保證。”

“咿呀!”房門拉了開來,朝霞俏立眼前,一對剪水雙瞳紅紅腫腫,顯是剛哭過來。韓柏很想趁機香她一口,終是不敢,由她身旁擠進房內。

朝霞把門關上,轉過嬌軀,無力地挨在門上,垂下目光,不敢看他。

房內充盈著朝霞的香氣,錦帳內隱見被翻皺,氣氛香艷旖旎;偷情的興奮湧上心頭。

韓柏轉身走回去,到身體差點碰上朝霞時,才以一手撐在朝霞左肩旁的門上,上身俯前,讓兩塊臉距離不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