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種魔大法

柔柔坐在梳妝鏡前整理著高超的美人髻,換了另一套有暗鳳紋的絳紅色高麗女服,眉梢眼角盡是掩不住的春情,俏目閃耀著幸福滿足的華。

坐在一旁的韓柏嘆道:“範老頭說得沒有錯,現在連我都懂看了。”

柔柔拋來一個媚眼道:“範大哥教曉了你什麽?”

韓柏坦言道:“你的老頭大哥教曉了我怎樣去把有男人寵愛的女人分辨出來。”

柔柔橫他一眼,若嗔若喜地低罵道:“你們都是大壞蛋!”韓柏心頭一酥。站了起來:由身後抱緊她道:“我看你似還未夠呢!”柔柔顫聲求饒道:“人家現在動也幾乎動不了,未夠的是你才對,是否後悔這麽快放我下床。噢:求求你,不要弄皺我的袍服,否則任何人都知道你碰過我那裏了。”

韓柏嘆了一口氣,剛想說:若全身衣服都弄皺了,不是沒有問題了嗎?

範良極的聲有在門外突然響起道:“浪翻雲要到雙修府去了,你們不出來送行嗎?”

隆隆聲中,官船絕絕往碼頭泊去。

韓柏應了一聲,走出門外,浪翻雲和左詩都站在長廊裏。

左詩見他出來。垂下了目光,神態有點與乎平常,看得韓柏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浪翻雲向他微笑道:。“小弟這個午覺睡得好嗎?”

韓柏老臉-紅,期期艾艾答非所問地道:“我並不是那麽習慣睡午覺的。”

這時柔柔走了出來,到了左詩旁親熱地挨挽著她道:“浪大俠定要快點回來,免得詩姑娘掛心了。”

範良極冷然道:“只要沒了清溪流泉,浪翻雲自會趕回來。”

浪翻雲失笑道:“範兄真知我心。”轉向左詩請道:“聽說雙修府有一種叫香衾的特有名花,我摘回來給詩兒插在鬢邊上。”

左詩喜道:“你最少要摘三朵回來。讓我可送給柔柔和霞夫人。”

陳令方的笑聲傳來道:“好一個愛花惜花之人,陳某佩服佩服!”跟在後面的是垂著頭的朝霞。

韓柏和範良極對望一,同時猜到對方所想到的問題。

現在陳家實質只剩下陳令方和朝霞兩人,侍候陳令方起居的工作,自然落到朝霞肩上,使兩人接觸機會大大增加,說不定陳令方會對朝霞燃起新的愛意,那樣問題便大了。

若朝霞不再是怨婦,他們亦失去了“勾引朝霞”的“道德支持基礎”。

浪翻雲淡淡道:“陳老心情看來甚佳。”

陳令方道:“我的心情本來大大不好,但一見到你們,其麽煩惱都給拋諸腦後,甚至變成了樂趣。”

範良極嘿然道:“麻煩來了一定是與胡節有關。”

左詩道:“陳公煩些什麽事呢?”

陳令方長嘆道:“明晚這艘官船,將會比沿江任何一間妓院都要熱鬧,因為胡節聯同了鄱陽五府的府督,召來名妓,在船上設宴歡迎我們,你說我們應否煩惱。”

浪翻雲伸手拍拍範良極老削的肩膊,啞然失笑道“希望你勿忘記曾保證過有應付的方法。對不起:我要失陪了!”風行烈和谷倩蓮踏進忘仙廳的心廳時,烈震北攤開紙墨,揮毫疾書。

他的手握著長筆管的盡端,手肘離台,垂直大筆,以中鋒寫出令人難以相信的蠅頭小字,字體秀麗整齊,就若以最細的筆鋒寫出來那樣。

見到兩人,烈震北放下毛筆,蒼白秀氣的臉上綻出一絲微笑,眼光落到谷倩蓮身上,慈和地道:“在這裏一住就是七年,小蓮你也由一個整天作弄人的黃毛丫頭。變成亭亭王立的出眾少女,現在夫婿都有了。”

比倩蓮像忘記了烈震北只還有兩天的命,不依她道:“先生取笑人家!”風行烈有點作賊心虛,改變話題道:“今早先生說及道心種魔大法,說到一半,沒有再說下去……”

烈震北揮手打斷他的話,沉吟片晌,長嘆一聲道:“這是牽涉佛道兩家和魔門所傳說的”最後一著“。”

風行熱和谷倩蓮愕然齊聲道:“最後一著?”

烈震北眼中射出憧憬和渴望的神色,緩緩點頭道:“是的:最後一著。”

兩人知道他還有下文,靜心等候著。

烈震北望往窗外陽光漫天下的山巒遠景,長長叮出一口氣道,“無論是佛或道的修練過程,由入門開始,直至最高深的層次。無不有前人的典籍可察:像慈航靜齊的劍典,藏密的智能書,傳說中的戰神圖錄,少林的達摩訣、凈念禪宗的禪書,又或流傳下來的佛經道典。惟有這能超脫生死。成仙成佛的最後一著,卻不見於任何典籍。”頓了頓,喟然道:“因為知道這最後一著的人。就像找到了這生死囚籠的缺口,飄然逸走,再也不回來,或者根本回不了來,就像我佛釋迦牟尼的涅盤,大俠傳鷹的飛馬躍空而去,對尋求仙道的人來說,這最後一著始終是千古奇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