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踏上征途(第2/3頁)

劉裕慚愧的道:“我哪有這般本事,全賴劉先生為我辦事,故能事事得體,件件有方,兼且桓玄的施政糟透了,只要革去他的弊病,便見成效。”

宋悲風笑道:“那至少在這方面,我們該多謝桓玄。”

劉裕含笑點頭。

自謝鐘秀辭世後,他還是首次見到宋悲風的笑容,可見時間確可療治創傷,但為何自己心中的傷口,卻從未愈合過,只是埋藏得更深了。希望殺死桓玄後,情況會轉好。

此時他們偏離往石頭城的大道,轉入小巷,來到任青堤秘巢門外。

大門立即張開,讓他們馬不停蹄地進入宅內。啟門的是個俏婢,看她的模樣該懂得兩下子武功,大有可能是任青堤逍遙教的舊人。

劉裕無心深究,對任青堤他是信任的。

不久後,他在內堂見到任青堤,其它人則留在外堂等他,負起守護之責。

任青媞滿瞼喜色,神采飛揚,卻一言不發,牽起他的手便往臥房去,劉裕雖不慣在大白天和女人歡好,但被她誘人風情所懾,不一會便迷失沉醉於她動人的肉體去,雲雨過後,任青媞伏在他胸膛處,嬌喘細細的道:“妾身很快樂,從未試過這麽快樂,多謝大人。”

劉裕探手輕掃她滑溜溜的香背,微笑道:“你在多謝剛才的事嗎?”

任青媞嬌羞的道:“那當然包括在內,但我要多謝的,是大人賜與青媞的一切。在此順道向劉爺報告,青媞這方面一切順利,試過青媞五石散的建康高門,人人贊不絕口,淮月樓的生意更勝往昔。”

劉裕嘆了一口氣。

任青媞嗔道:“你不高興嗎?”

劉裕違背良心的道:“你開心我便高興,怎會不高興呢?”

任青媞知他心意,不再提起這方面的事,岔開問道:“朝廷方面的事應付得來嗎?”

劉裕生出與愛妾私房裏談公事的古怪感覺,道:“總要自力更生啊!何況只要肯動腦筋,沒有辦不到的事。你該曉得我是個粗人,只略通文墨,那手字更是見不得人。穆之常說什麽字乃入之衣冠,我批閱公文的字若太不象樣,會被大臣們笑話。唉!我現在這把年紀,怎樣把字練好呢?練好刀法倒還可以。幸好穆之的長處之一,是可以在沒有辦法中想出辦法來,你道他怎樣教我呢?”

任青媞興致盎然的嬌笑道:“難道他握著你的手來寫嗎?”

劉裕失笑道:“當然不是這樣,否則索性由他操筆。他著我把字寫得大一點,以氣勢取勝,且能藏拙。哈!我便依他之言,看起來真的好多了,不過一張紙,只夠我寫上六、七個字。”

任青媞聽罷笑得花枝亂顫。

劉裕擁抱著她,心中大有異樣的感受,以前怎會想到,與任青媞竟會發展出如此親密的關系。

任青媞笑了好一會,問道:“桓玄方面有沒有新的發展?”

劉裕欣然道:“昨夜我收到久候多時的好消息,毛修之和彭中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已收復巴蜀,聚眾起義,並以我之名,向遠近發出文告,條列桓玄的罪狀。”

任青媞道:“這確是天大的好消息,桓玄有什麽反應?”

劉裕道:“巴蜀陷落我手上的事,對桓玄當然是晴天霹靂,打破他據上遊力守的美夢。他只好作垂死的掙紮,分派將領駐防巴郡、巴東郡和巴西郡,希望能圍堵毛修之和彭中,不讓他們沖出蜀境。”

任青媞道:“有用嗎?”

劉裕笑著道:“我們走著瞧。”

任青媞沉吟片刻,輕輕道:“為何你把揚州刺史這個最重要的職位,讓給王謐呢?”

劉裕道:“這是穆之的主意,以穩定建康高門之心。”

任青媞道:“原來是權宜之計。王謐年事已高,身體也不好,亦難有什麽大作為,籠絡他是好事,不過劉爺須謹記揚州刺史一職的實權,要牢牢控制在手裏,否則讓有野心的人當之,必會出事。”

劉裕隨口應道:“我明白。”

任青媞嗔道:“我是怕劉爺口說明白,卻不是真的明白。妾身太清楚劉爺哩!劉爺很容易對人推心置腹,奈何別人不是這般想呢?”

劉裕訝道:“青媞似意有所指,何不清楚點說出來,如論聰明才智,我實在及不上你。”

任青媞道:“不要誇獎我。我的聰明才智,全獻上給劉爺。我想說的,是晉室失政已久,加上桓玄篡位,天命已移,自問不凡之輩,皆蠢蠢欲動在等待時機,現在當然是眾志成城目標一致,可是桓玄一去,不甘心屈從於你者,會想盡一切陰謀詭計把你推倒。創業雖難,但守業更不易呢?”

劉裕皺眉道:“青媞心目中這些人是誰呢?”

任青媞道:“當然是握有兵權,可以威脅到你存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