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北線之戰(第2/3頁)

譙奉先雙目瞳仁收縮,雖然容色沒有變化,但燕飛已察覺他心中的震蕩,不但因被自己看破輕功了得,更被勾起李淑莊描述自己如何大破魔門三大高手的記憶。

譙奉先雙目的紫藍之色更盛,不眨眼地盯著燕飛,沉聲道:“我豈有與燕兄為敵之意,只恨燕兄開罪了南郡公,假若燕兄許下誓言,永不踏過淮水半步,奉先可代南郡公作主,大家的恩恩怨怨就此一筆勾銷。”

燕飛當然不會相信譙奉先的鬼話,說到底他仍是在試探自己,看他燕飛會否忍辱負重,從而判斷自己的真正情況。

燕飛仰天笑道:“譙兄像是第一天到江湖來混的樣子,虧你說得出這麽幼稚的話來。我燕飛何等樣人,怎會受人管束?譙兄怕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動手吧!”

譙奉先皺眉道:“燕兄話雖說得漂亮,卻全是廢話,你我今戰勢不能免,不論燕兄有何奇功秘藝,本人將奉陪到底,看燕兄是否如你自己口中說的那麽高明。”

燕飛心明眼亮,掌握譙奉先到此刻仍沒有退縮之意的背後原因,道理在譙奉先認為與李淑莊和陳公公連手之力,超過衛娥等三人連手之威。兼且譙奉先認定他因與孫恩決戰身負內傷,所以不肯錯過此難逢的機會。假設他燕飛仍這麽忍氣,幾乎可肯定譙奉先會立即發動。

燕飛苦笑道:“我只是好言相勸,皆因不想再大開殺戒在不久之前,便有三個來歷不明的人,不肯聽我的逆耳忠言,求死得死。如果現在只有譙兄一人,燕某人早立即動手,但譙兄不但有夥伴同行,且功夫皆為不下於譙兄的高手,所以燕某人方好言相勸,看看可否和氣收常”“鏘”!

蝶戀花出鞘,遙指譙奉先。

譙奉先右手往身後一探,手上多出一枝長只尺半,竹節形的鐵簡,予人可硬可軟,剛中帶柔的奇異特性。如能以遊移難測的身法配合,確實可以盡展鐵簡的功夫。

真氣從蝶戀花鋒尖潮沖而去。

譙奉先微一錯愕,竟踏前半步,接著又後退兩步。

譙奉先終於色變。

燕飛心中一陣痛快,在大敵當前,生與死的交接處,他的“日月麗天大法”又有創作,發揮出其獨特異常之處。

他首先以太陰真氣遠距攻敵,譙奉先立即落於被動,不得不全力運功抵抗,卻被太陰真氣至陰至柔的特性纏黏不放,仿佛娥般能生出空間凹陷塌縮的牽扯力。

譙奉先控制不住的被太陰真氣扯得往前傾半步,方能抵銷那種奇怪力道。

接著燕飛化進陽火為退陰苻,太陰真氣天然轉變為太陽真氣,至寒轉作至熱,凹陷的空間變作擴展膨脹的爆炸力,譙奉先頓感有如狂風中孤立無依的小草般,硬被掃退,竟多退了一步半。

但燕飛也試出譙奉先的功力尚在屈星甫之上,難怪敢單身來試探他的虛實。

由於氣機正緊鎖著譙奉先,對方內外任何變化,盡在燕飛掌握內。

譙奉先終於失去信心,再不敢肯定燕飛身負內傷。

也難怪譙奉先心懼,燕飛的“仙門劍訣”固是曠古絕今的劍法,他因孫恩的“黃天大法”而受的傷勢更是非一般的內傷,無形無相,表面絕看不出來。只有燕飛自己心裏明白,一日元氣未復,他一天沒法施展“仙門劍訣”。

縱然交手硬拚,譙奉先也無法看破燕飛的虛實,那根本完全超出他識見的範疇外。因此怎到他不色變吃驚呢?

只要能嚇退譙奉先,燕飛便可解決危機,否則他只好全力突圍逃走,但以後將沒有安樂的日子過。

燕飛從容道:“這是給譙兄的最後一機會。”

下則腳踏奇步,上則揮劍抖劈。

譙奉先一時看呆了眼。

原本幹平無奇的招數,但落在燕飛手上,卻成為渾然天成、妙至毫顛的絕藝。兩人此時仍相距足有兩丈之遙,但譙奉先竟清楚無誤地感覺到,當燕飛劍劈肩頸的一刻,恰是他來至身前半丈之時,偏是他雖只是簡單的一劍,但劍速卻不住變化,忽快忽慢。這還不是譙奉先最顧忌的,最令他失去反擊之心的是劍勁忽寒忽熱、剛柔交替,令人不知如何運勁抵擋,如果稍有差池,後果肯定是他譙奉先伏屍燕飛劍下,更可慮者是燕飛接瞳而來的劍招,或許是李淑莊向他描述過燕飛如何殺死衛娥等三人的可怕劍招。

譙奉先一聲長笑,往後閃電飛退,聲音遙傳回來道:“請恕奉先失陪了!”

燕飛立定,還劍鞘內,揚聲道:“燕某人不送哩!”

看著譙奉先沒入林內的暗黑處,燕飛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兩艘雙頭艦在紅子春和姬別指揮下,撞斷兩道浮橋後,毫不停留地朝上遊駛去,離開被濃煙罩著的敵陣,直過水口,抵達泗水後,船上點燃所有風燈,燈火通明的掉頭駛回北穎口去,船上戰士人人強弓勁箭在手,準備射殺任何出現在射程內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