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太陰無極(第2/3頁)

高彥苦笑道:“我只是隨口說一句,你卻發這麽大的牢騷。”

卓狂生擱筆起身,微笑道:“這叫寫得興起,所以罵起來也特別流暢痛快。還不滾下床來,天快亮哩!你睡了足有七、八個時辰。”

當第一線曙光出現天際,燕飛來到安玉晴寄居的靜室外,心中一片平和。

那種轉變是突然而來的,在前一刻他心中還激蕩著各種情緒,體內的傷勢、魔門的威脅、傷愈前難以和紀千千互通心曲等等思慮的沖擊。但當他感應到安玉晴的時候,種種煩惱立即一掃而空。

明悟升上心頭,他明白了。

自安玉晴服下洞極丹,練成太陰真水,每次與她接觸,不論是純心靈的感應,又或是面對面,他都有種如抵桃花源忘掉外面世情險惡無憂無慮的平靜感覺。

這並不是偶然的,原因來自她至精至純的太陰真水,與自己的太陽真火在交會時產生的作用和效應。

燕飛心中一動,想到一個可能性。

“燕飛!”

室內傳出安玉晴充盈著驚喜的呼喚。

燕飛毫不猶豫地推門入室,偌大的靜室,空無一物,只有一個蒲團,而安玉晴則盤膝坐於其上,秀眸閃閃發亮的看著燕飛。

燕飛把門輕輕關上,於離她三尺許處盤膝坐F,微笑道:“安姑娘你好!我回來哩!”

安玉晴用神地打量他,接著秀眉輕蹙,道:“燕兄受了傷!”

燕飛從容道:“安姑娘想知道戰果嗎?”

安玉晴微嗔道:“這還用問嗎?”

燕飛感到他和這美女之間的距離又接近了一點,至於為何會有這種感覺,自己也弄不清楚。輕嘆一口氣,徐徐道:“表面看來,我和孫恩是兩敗俱傷,乎手作結,事實上卻是我輸了一籌,且陷身非常危險的處境。”

安玉晴道:“你是否指自己傷得比孫恩重,但我不明白你最後的一句話。”

燕飛道:“如果今仗是要分出生死,肯定我不能活著回來見你。”又苦笑道:“或許仍可以回來,不過卻是失去了軀殼的遊魂野鬼。”

安玉晴責道:“你這人哩!仍有心情開玩笑。”

燕飛的心情輕松起來,負在肩上的重擔子也像暫被印莊一旁,再不成其負擔。道:“安姑娘是如何感覺到我受了傷的?”

安玉晴俏臉微紅,有點不好意思的道:“每次當我和燕兄見面,我的氣場都會生出微妙的感應,仿佛天地融合、陰陽調和,一切圓滿俱足。可是今次我見到燕兄,卻感到有缺陷似的,所以直覺感到燕兄受傷了。”

燕飛滿意的點頭,道:“我明白個中的感受,因為我也深有同感。例如現在我身負內傷,可是像這般與姑娘對坐著,卻如枯朽的樹木隱現生機,又或如幹涸龜裂的土地遇上天雨,那感覺確是難以形容。”

安玉晴的粉臉更紅了,垂首道:“我的太陰氣可否為燕兄療傷呢?”

燕飛也生出異樣的感覺,道:“姑娘的太陰氣已發揮苦效用,我們這麽輕松的閑聊,效果會更佳,更不著形跡。我曾以為我的傷勢永遠也難以完全復元,但現在我當然再不會這麽想。”

安玉晴擡起螓首,回復平靜,問道:“孫恩既然占了上風,怎會容許你活著離開?”

燕飛道:“此事說來話長,簡單點說,是孫恩已把太陽真火練至登峰造極的境界,至乎有能力把我的太陰真水收歸己有,如果他成功了,便等若練成了『破碎虛空』,可惜他功虧一簣,反被我所傷,所以不得不讓我離開。如若死拚到底,縱能殺我,那他打後的日子只能望仙門興嘆。”

安玉晴道:“世間競有如此功法嗎?”

燕飛欣然道:“我與孫恩此戰,實得多於失。尤其是他『黃天大法』裏『黃天無極』的招數,更對我有很大的啟發。”

安玉晴道:“黃天無極?”

燕飛道:“簡而言之,黃天無極便是能無限量提取天地某一種神秘力量的功法,這功法能令孫恩永遠立於不敗之地,任何塵世的武功都奈何不了他,等於練成了半招『破碎虛空』,能擊敗他的唯一招數,就只有完整的『破碎虛空』。”

安玉晴美眸亮起來,道:“我明白了,只要你能練成『太陽無極』和『太陰無極』,便可以施展出真正的『破碎虛空』,而因你能無限地提取天地的精華力量,所以理論上你也可以把仙門無限的擴大。”

燕飛嘆道:“孫恩是怎麽辦到的呢?我真是沒有半點頭緒。”

安五晴一雙眸神閃動著前所未有的異采,輕聲的道:“孫恩曉得的東西,我也曉得,他既然可以練成『太陽無極』,怕我也該可以練成『太陰無極』吧!這方面可交由我去想出破謎的方法。”

接著道:“可是你仍未解釋,為何會認為自己已陷身非常危險的處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