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意假情真(第3/4頁)

她的美艷是與眾不同的,半妖半仙,極盡誘惑的能事。一方面她煙視媚行,一副天生出來媚惑男人的模樣,另一方面則聲言奴家潔身自愛,至今仍保持完壁之軀,合起來便構成她獨有的風情。

她簡單的一句話,內中實包含無限辛酸,除她的美麗和媚惑男人的功夫,她還可以有什麽憑恃?但她的美麗正是她最厲害的武器,可使強如聶天還和桓玄盡向她俯首稱臣。

桓玄和聶天還可以接受她,卻絕不可以是劉裕。接納她對劉裕只會是災難。

他首次對任青媞生出憐憫之心,不是同情她的所作所為,而是在明白了她的處境後油然而生的情緒。

在某一個程度上,他的處境和她有相似的地方,大家都有必須以血來清洗的恥恨,亦有沒法松脫的承擔,只不過走上不同的路吧!

任青媞幽幽道:“又沒話說了。”

劉裕心中湧起自己並不明白的情緒,嘆道:“青媞你走吧!你在我身上不會得到你渴望的東西,我寧願明刀明槍和你鬥個你死我活,也不願爾虞我詐的互相欺騙。”

“噢!劉裕!”

劉裕愕然朝她瞧去,見她美眸內淚花滾動,淒然地看著自己。

任青媞垂下螓首,楚楚動人的慘然道:“到現在你仍不相信我嗎?我便助你殺死幹歸,這樣足夠了吧!至於能否殺死盧循,悉隨你的意旨。好嗎?”

劉裕醒覺過來,暗罵自己心軟,任青媞可說是他為今唯一對付幹歸的門徑。殺了幹歸,可大幅削弱桓玄的實力,在將來與桓玄的鬥爭裏,關乎到生死成敗,又可以向司馬道子作出交代,令彼此的合作關系可以繼續下去。自己怎能如此感情用事,難道自己仍不能拋開一切,全力求勝?

當然也可能是任青媞和幹歸連手布置的一個陷阱,當他以為可以殺幹歸時,被宰的反是他。說實在的,他真的希望會是如此,那他對這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美女再沒有任何感情困擾了。

劉裕振刷精神,忽然探手摟著她的小蠻腰,就那麽將她抱起摟入懷裏。

她豐滿動人的胴體令他差點生出原始野性不顧一切後果的沖動,忙暗中警告自己,始能保住靈台的一點清明。

任青媞“氨的一聲嬌呼,玉手纏上他粗壯的脖子,呻吟道:“劉裕!”

這兩個字差些兒震散了他的神智,幸好仍能力保不失,湊到她耳旁道:“我要你!”

任青媞嬌軀劇烈的顫抖著,每一下顫抖對劉裕都有切身體會勾魂奪魄的挑逗力。這美女喘息著道:“你仍不信人家嗎?青媞便用事實證明給你看,來吧!人家等待這一刻等得心都焦了。”

劉裕暗叫救命,測試行動的受害者肯定非是對方而是自己,他是絕不可以和這心懷叵測的美女有任何肉體的關系,何況萬一她真的還是處子之軀。

不論他如何狠心,可是自家知自家事,如任青媞成了他的女人,他是難以對她始亂終棄的。

今次測試是徹底的失敗,仍是搞不清楚她是否弄虛作假,自己則變成騎虎難下。

劉裕忙把熊熊燒起的欲火硬壓下去,抱著她來到亭子裏的石椅坐下,讓她坐在膝上,道:“現在仍不是歡好的時機,我先問你一件事,然後我會告訴你原因。”

任青媞嘆息一聲,坐直嬌軀,幽幽道:“劉裕你是否敢作敢為的男子漢呢?”

劉裕此時已清醒過來,不答反問道:“幹歸現在藏身在何處?”

任青媞爽快答道:“他藏身在大江的一艘船上,隨時改變位置,即使是我,想找到他仍要靠特別的手法,主動權全操於他手上。”

劉裕道:“你不是寄身於他的船上嗎?”

任青媞道:“我只和他碰過兩次頭,最近一次就在昨夜,我向他匯報密會劉牢之的情況,讓他飛報桓玄。我知道幹歸並不信任我,且會破壞我和桓玄的關系,所以我真的希望你們能宰掉他,唯一條件是不可以讓桓玄懷疑到我身上來。”

劉裕開始相信任青媞有合作的誠意,這更是她一貫心狠手辣的作風,且一山不能容二虎,沒有了智計識見不下於她的幹歸,桓玄便不得不重用她。

任青媞皺眉道:“這些事與你應否和人家歡好,有什麽關系呢?”

劉裕淡淡道:“因為昨夜幹歸乘小艇到大碼頭區來接你時,我在一旁看在眼裏。”

任青媞愕然道:“竟有此事?”

劉裕道:“我更不是唯一的旁觀者,盧循於你們離開後,現身在你登船的地方,還說了一句‘真奇怪’。現在你明白了嗎?盧循昨夜既可跟在你身後,說不定現在亦跟了你到這裏來,此刻躲在暗處虎視眈眈,找尋機會,你說我們應否在這樣的情況下,幕天席地的胡天胡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