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居心難測(第3/3頁)

可是他曉得,當他用上仙門訣的功法,七式已是極限。

如果他可以把仙門訣無休止地施展,他肯定孫恩也難逃劫數,飲恨於他的蝶戀花之下,只可惜他現在能力的極限是七劍,只要孫恩能捱過他七劍,死的將是他燕飛。可是若不用仙門訣,他又自知奈何不了孫恩。

這個險值得冒嗎?

慕容垂又能抵擋他的仙門訣多少劍呢?

我的娘,想想也令人頭痛。

但那種苦惱的感覺是很輕微的,因為他已重新和紀千千建立聯系,致勝的契機已掌握在手裏。自千千被擄後,從沒有一刻,比這刻更令他感到有望救回紀千千主婢。那種狂喜的感覺,使其它一切煩惱變得微不足道。

他已逐漸掌握到慕容垂的思考方式。所以只聽千千說慕容垂重提要活捉燕飛的舊事,他便斷定慕容垂已想出對付邊荒集最有效方法,就是把整個城集徹底毀掉,令荒人沒法和拓跋珪呼應合作。

邊荒集有一個其它地方都沒有的優勢,就是她乃當今唯一貫通南北交通的城集。通過她,南北的物資可以互相對流,互補不足處,一旦這種獨一無二的功能被運用在軍事上,其效用是無可估量的。

第二次的反攻邊荒集之戰,荒人正是利用南方的資源,配合用盡天時、地利、人和的超卓戰術,完成幾近乎不可能的事。

拓跋珪肯定可勢如破竹的攻陷平城、雁門和周圍廣闊的屯田區,可是要鞏固成果,還須一段長時間。或許是幾個月,至或一年半載。慕容垂會利用這個空隙,先全力收拾荒人,把邊荒集夷為平地,去了這如芒刺附背的後顧之憂,這才全力討伐拓跋珪。

如果慕容垂得逞,不但荒人完蛋,拓跋珪也要完蛋。

可是燕飛是不會讓慕容垂的圃謀順遂的,今次荒人將是有備而戰,利用邊荒的特異地理形勢,全力與慕容垂周旋。亦可為拓跋珪爭取寶貴的時間空間。

一切全賴紀千千的“通風報信”。

千千究竟需多少時間才能復元過來,進行另一次心靈對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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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彥和姚猛離開客棧,從東大街進入夜窩子的範圍。

日間的夜窩子靜悄悄的,所有青樓、酒館、賭場仍未啟門營業,荒人都集中在夜窩子外的區域進行各種活動。

廣場上只有一個人,正是王鎮惡,他呆站在鐘樓之旁,像欣賞古物神跡般仰望樓頂處的大銅鐘,神情專注。

姚猛正要繞過他,卻被高彥扯著衣袖來到王鎮惡旁,道:“王兄你好!”

王鎮惡沒有看他們,思索的道:“一座鐘樓竟能決定一場戰爭的成敗,真教人難以相信。”

姚猛忍不住問道:“為何王兄總像心事重重,滿懷感觸的樣子呢?”

王鎮惡終朝他們瞧來,嘆息一聲,苦笑道:“教我怎樣答你呢?原本我的心早巳死去,只想隱姓埋名,在南方找個山明水秀的地方,好好渡過下半輩子。可是忽然來了個觀賞天穴的邊荒遊,令我的心又活躍起來,想到這裏來一開眼界。這種心情是很難向你們解釋的。”

高彥愕然道:“你老哥頂多比我們大上三、四歲,正值年輕有為的歲月,怎會變得心如死灰?”

王鎮惡嘆道:“此事一言難盡,重提亦沒有任何意義。天穴確是個令人難以相信的奇跡,當我站在天穴之旁,感動得差點哭起來。至於什麽‘一箭沉隱龍,正是火石天降時’,照我看只是你們附會之詞,根本沒有人能證明兩件事發生在同一時間。”

“王兄此言差了!因為亦沒有人能證明兩件事不是在同一時間發生。”

三人聞聲瞧去,只見江文清和慕容戰聯袂而至,發言的是慕容戰。姚、高兩人心感奇怪,江文清和慕容戰少有走在一起的,看來是有特別的事發生了。

果然江文清來到三人身旁時,先向王鎮惡禮貌地打了個招呼,然後道:“我們現在去找卓名士,須立即舉行臨時的鐘樓議會。”

高彥嚇了一跳,道:“什麽事這般嚴重?”

慕容戰道:“邊走邊說吧!”探手搭上兩人肩頭,向王鎮惡展露抱歉的笑容。

王鎮惡對三人親熱的動作現出錯愕神色,未及說話,足音響起,眾人聞聲瞧去,登時眼前二兄,一個動人的勁裝美女正匆匆趕至,似是一直跟在江文清和慕容戰後方,到這裏才追上來。

美女直抵眾人身前,目光在眾人身上打轉,好一會後停留在慕容戰臉上,又上下打量他,最後露出迷人的笑容,道:“慕容戰!”

慕容戰一頭霧水的應道:“正是在下,姑娘找我有事嗎?”

美女欣然道:“真好!看劍!”

劍光一閃,直搠慕容戰胸口。